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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时濛不知道傅宣燎为什么要说这些，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在翻旧账，在兴师问罪。

&esp;&esp;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段关系之所以弄到如此地步，时濛从不认为自己全然无辜。

&esp;&esp;可是傅宣燎接下来说的话，超出了他的预料。

&esp;&esp;“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你本来就该是温柔的，很久以前的曾经，你就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后来，那么多本不该由你承担的灾祸落在了你身上，你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不得不伪装自己，把温柔藏起来。”

&esp;&esp;“是被我、被我们，逼到的这一步。”

&esp;&esp;心脏的震颤后，是像要把灵魂抽走的空茫。时濛无意义地扯了下嘴角，说：“没见过你这种人，非要把罪名揽上身。”

&esp;&esp;针对的是傅宣燎的一番话，颇有含沙射影之前他认罪被抓进局子里的事。

&esp;&esp;傅宣燎自是听出来了，因此也笑了下，却没有抱怨也不含自嘲。

&esp;&esp;“我乐意。”他说，“我还怕不够，再来一波也照单全收。”

&esp;&esp;在时濛再次骂他疯子之前，傅宣燎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主动回答了这样做的原因：“梦反应了我潜意识里的愿望，我想要你的温柔，想要你对我笑，因为你是时濛，是我喜欢的人。”

&esp;&esp;所以他记不得时沐的样子，因为那只是一具皮囊，他真正执着的，是那个爱着他、给他温柔美好的虚幻影子。

&esp;&esp;而真相浮出水面后，那些让他心动的节点与时濛一一重叠，黑白变成彩色，他喜欢的人，才有了生动具体的样子。

&esp;&esp;真正的爱，从来不是突如其来，而是与日俱增。

&esp;&esp;“那时沐呢？”

&esp;&esp;歇斯底里后的时濛，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冷静，冷静到非常介意的事也不再耻于问出口。

&esp;&esp;反正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

&esp;&esp;时濛甚至将这个问题具体化：“你说过只会喜欢他，不可能喜欢我。”

&esp;&esp;沉寂几秒，傅宣燎才说：“不是不可能，是不能。”

&esp;&esp;当时他身上套着枷锁，所有人都提醒他不可以忘记，他越是害怕忘记，就越是急于远离。后来他才知道，时濛对他来说并非只是诱惑，更是赖以生存的氧气。

&esp;&esp;他早就该面对自己的心。

&esp;&esp;不确定时濛能否明白他的意思，傅宣燎将复杂的事情做了简化：“总之，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以前是你，以后也是你。以前你没了我不能活，现在是我没了你活不下去。”

&esp;&esp;似是回想起与“活”相对应的那个字，时濛哆嗦了下，即便还是将信将疑，到底没再咄咄相逼。

&esp;&esp;“你现在说什么都行。”他累了，没什么力气地说，“你就是仗着我还……”

&esp;&esp;说不下去，由厚脸皮的傅宣燎替他补全：“对，我就是仗着你心软，仗着你对我……还有爱。”

&esp;&esp;傅宣燎都觉得自己卑劣，可他必须、也只能这么做。

&esp;&esp;他可以坦荡地承认是喜欢的，是渴望的，是错了想要纠正和挽回的，只求时濛承认是恨的，是计较的，是想要被爱的。

&esp;&esp;在他们这里，爱可以全无理智，也可以互相算计。

&esp;&esp;而被“屈打成招”的时濛，面对傅宣燎将他藏匿了许久的心迹就这样挑明，暴怒之后的无奈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罕见的情绪。

&esp;&esp;他不想让傅宣燎瞧见，便偏过脸，面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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