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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先氏之人，幸会。”林珩拂开紫苏的手，迈步走下马车，驻足在先成面前。

&esp;&esp;先成低下头，默然不语。

&esp;&esp;他在推断林珩的想法，试图寻找脱身的机会。

&esp;&esp;不料想，林珩直接打破他的妄想。

&esp;&esp;“先氏意图谋反，当族灭。待我回到肃州，定会当面禀明父君，赐给你们应得的下场。”林珩语气平缓，仿佛在谈论天气，而非一族人的生死。

&esp;&esp;“不，是宫中之命，先氏没有谋反！”先成惊慌失措，当场大叫。

&esp;&esp;“证据呢？”林珩歪了下头。

&esp;&esp;“我有……”先成正要递出秘信，突然发现不对，奈何被骑士扣住双臂，强行搜走了绢布。

&esp;&esp;“公子。”甲长检查过绢布，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呈给林珩。

&esp;&esp;绢上浸染血痕，林珩毫不在意，双手展开，细读上面的文字。其后缓慢用力，将其撕成两半。

&esp;&esp;碎裂的绢落入泥浆，镶嵌彩宝的鞋底踏上，轻轻碾压，直至布料彻底污浊，上面的文字变得模糊，再无法辨认。

&esp;&esp;“不！”先成眦目欲裂，挣扎扑向前，只换来更强硬的压制，半张脸被按入泥浆，几乎无法呼吸。

&esp;&esp;“狼甲，丢他下河，祭祀水伯。”林珩袖手立在原地，向甲长示意。目光转向匍匐在地的巫，温和道，“你来主持。”

&esp;&esp;“诺！”

&esp;&esp;甲长领命，亲自提起先成。

&esp;&esp;巫小心站起身，紧跟在甲长身后。

&esp;&esp;林珩转身返回马车，车门关闭前，下达一道令城民不敢置信的命令：“我将于两日后离开，在此期间，凡先氏罪状尽可呈送，属实者赏。”

&esp;&esp;城民们愣愣地抬起头，神情恍惚。

&esp;&esp;庶人告氏族？

&esp;&esp;岂非荒谬？

&esp;&esp;“只有两日。”林珩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定下两日之期，其后召唤两名骑士，命其先一步赶往旧都晋阳，联络他的舅父。

&esp;&esp;“调一艘船过河，将信送到舅父手中，途中不可耽搁。”

&esp;&esp;“诺！”

&esp;&esp;骑士上马，找出人群中的船夫，径直向河边行去。

&esp;&esp;城内的火光渐次减弱，直至完全熄灭。

&esp;&esp;甲长押送先成来到河边，将他按跪在地。

&esp;&esp;巫高诵卜辞，投出龟甲。

&esp;&esp;“大吉！”

&esp;&esp;伴着龟甲落地，先成被绑住四肢，由两名骑士高高举起，投入汹涌的河道。

&esp;&esp;河水翻滚，浪花打下，瞬间没顶。

&esp;&esp;先成无力挣扎，眨眼消失在洪流之中。

&esp;&esp;“祭水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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