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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页）

&esp;&esp;那么大而空旷的操场，他们慢慢走进，身影显得渺小，影子很长很长，拖在地面上。

&esp;&esp;昔年陈旧的塑胶跑道翻新过，颜色鲜艳，脚感也很好。

&esp;&esp;足球场铺了仿真草坪，森森绿意一片。

&esp;&esp;两人没有说话，各玩各的，周正双手插着兜，在跑道上闲庭信步，林霜踩着白色的塑胶线，顶着脚尖一步一步丈量距离。

&esp;&esp;他们渐渐离远，隔出了一些距离。

&esp;&esp;他往左，她往右。

&esp;&esp;他在跑道这头，她在跑道那头。

&esp;&esp;他们影子离得很远很远，像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

&esp;&esp;这些距离曾经真实存在过，和很多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esp;&esp;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远远传来，回荡在空空的夜里，起初是某一个方向的零星一阵，而后慢慢连成了一片，噼里啪啦连绵不绝。

&esp;&esp;许多大城市已经禁了烟花爆竹，但今天的晚上依然吵闹。

&esp;&esp;两人不约而同看了眼时间，这一年的除夕马上要结束了。

&esp;&esp;零星的烟花从街角对面的居民楼顶升腾而起，尽情燃放，光辉灿烂，目不暇接。

&esp;&esp;周正转身，往回走，回到林霜身边，和她一起仰头，默默看烟花。

&esp;&esp;“很漂亮对不对。”

&esp;&esp;“嗯。”

&esp;&esp;他们好像和这些烟花鞭炮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又好像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

&esp;&esp;“新春愉快啊周老师，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桃李满天下。”她扭头，轻飘飘跟他说话。

&esp;&esp;周正笑容温和：“谢谢，那我也祝你生活幸福，顺风顺水，财源广进。”

&esp;&esp;时间不早，两人出了学校，关了奶茶店的门，周正看了眼手机，语气自然，毫不做作：“很晚了，我打个车送你回家吧。”

&esp;&esp;林霜又挑了挑眉，神色说不上来的微妙。

&esp;&esp;他的房子离这步行只需要几分钟。

&esp;&esp;除夕之夜的出租车价格昂贵，速度飞快，周正把林霜送到楼下。

&esp;&esp;“上去坐坐？”林霜语气平静。

&esp;&esp;“不用了太晚了。”他抿了抿唇，瞟了眼脚尖，再抬头看她，“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esp;&esp;如果一对孤男寡女，曾经有过那么点不可言说情绪，刚刚经历某种关系上的“约定”，独处过一个特殊的夜晚，深夜女孩在楼下邀请男人“上去坐坐”，却无情遭到了拒绝。

&esp;&esp;请问，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esp;&esp;林霜抑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esp;&esp;这个男人可能超出了她的实践范畴。

&esp;&esp;周正想了想，问她：“后面几天你什么安排吗？”

&esp;&esp;“我答应了我妈，明天去她那，家里还有些亲戚要走初四那天差不多能闲下来。”

&esp;&esp;“那好吧。”周正还没有从角色中转变过来，语气有那么点不自然，拘谨道，“那有空我再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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