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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本是寻常四字,从霍危楼口中道出,却透着惊心动魄的寒意,薄若幽禁不住坐直了身子,又听霍危楼吩咐了几句什么,便见他冷着脸从后踱步而出,在看到薄若幽之时面色才一缓和,她忙站起身来,霍危楼便上前来问她,“可用过晚膳了?”
&esp;&esp;薄若幽摇头,“还不曾,本打算来了衙门之后回家里陪义父用晚膳的。”
&esp;&esp;霍危楼下颌微扬,“这个时辰了,回去也晚了,你随我来——”
&esp;&esp;霍危楼抬步朝外走,薄若幽连忙跟上,又回头看向内库深处,“侯爷不找公文了?”
&esp;&esp;“重要之物已找到了,其他交给路柯,我们去用膳。”说着回头看她一眼,“稍后我还要入宫,用了晚膳送你归家,再留在此处如何来得及?”
&esp;&esp;薄若幽神色微变,忙道:“那侯爷不必送我归家——”
&esp;&esp;霍危楼似笑非笑一瞬,“你若把推拒我的心思用在其他人身上,我也少碍些眼。”
&esp;&esp;她哪里是推拒他啊,分明是替他着想,薄若幽跟上来两步,“侯爷若有正事,便不必为着我耽误时辰,免得让底下人觉得侯爷公私不分。”
&esp;&esp;霍危楼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口中却道:“我便不分了,又待如何?”
&esp;&esp;二人一劲儿朝外走,没多时碰到孙钊,虽说霍危楼没让他留在衙门,可霍危楼还在,他也不敢走,见他们二人出来,孙钊立刻迎了上来,“侯爷这是——”
&esp;&esp;“路柯他们还在,本侯先走一步。”
&esp;&esp;孙钊看看霍危楼,再看看薄若幽,心中恍然,亲自将二人送出了衙门。
&esp;&esp;到了马车旁,霍危楼先上了自己马车,见她要往自己马车去,眉头微扬,“你去何处?”
&esp;&esp;薄若幽只好与他同乘。
&esp;&esp;马车里光线昏暗,霍危楼说了个街市的名字,薄若幽虽未听过,却觉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正是东市最热闹之地,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霍危楼大晚上的竟愿意带她去东市那等喧闹之处,她有些狐疑,“侯爷不着急入宫吗?”
&esp;&esp;霍危楼道:“再如何着急,用膳也是要的。”
&esp;&esp;她便不多言,掀开帘络朝外看,马车沿着街市而行,不多时便入了琼楼林立的热闹坊市,夜色不过刚落下不久,整个长街却已华灯璀璨,举目一望,皆是绣户珠帘,金翠耀目,人潮如织,罗绮接踵,又有车马往来期间,再凝神一听,街边画栋内萧管之声绕梁,又有诸般笑闹叫卖喧嚣不绝,好一片国泰民安的热闹景象。
&esp;&esp;马车越来越靠近霍危楼所言之处,入目皆是牌楼酒肆,茶香酒香并着荧煌灯火入目,又是一番别样热闹,而期间几处酒肆,外面瞧着朱漆彩画格外奢华,再往上一看,二楼槏面之上,有数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倚靠其上,偶有人朝街市之下望来,面上眉飞色舞,巧笑不绝,更有将手中丝帕往下抛来的,薄若幽看的满眸奇色!
&esp;&esp;还未看的尽兴,帘络被一把拉了下来,霍危楼一脸奇怪的望着她,“你看那些做什么?”
&esp;&esp;薄若幽眨了眨眼,“为何不能看?”
&esp;&esp;霍危楼拧眉,“勾栏瓦舍之地,非礼勿视。”
&esp;&esp;薄若幽失笑出声来,“我和她们都是女子,有何非礼勿视?”她歪了歪脑袋,“侯爷莫非来过此处不成?”
&esp;&esp;霍危楼口中之语一滞,显然没想到薄若幽会这般问,见他语塞,薄若幽有何不明白的,她心头一紧,面上笑意却未消,“原来如此,侯爷对自己,倒没有非礼勿视了。”
&esp;&esp;她转过头去,也不觉如何奇怪,毕竟霍危楼出身尊贵又身居高位,于情于理,到过欢场之地,是再正常不过,而他不近女色,多半不会如霍轻泓那般浪荡。
&esp;&esp;只是到底还是令她觉出一丝丝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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