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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晏枝道:“上月初十下午,可是有一个细声细气的太监来你馆里寻欢作乐?”

&esp;&esp;“是有,”那妇人几乎全身匍匐在地,道,“当时我们几个姑娘都觉得奇怪,那人叫了两三个姑娘进房,却不掏那活儿,只叫姑娘们拿器具玩乐,自己在一旁看着,倒也很怡然自得。老妇接待过无数客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位贵客是宫里来的。”

&esp;&esp;“若叫你辨认,你可能辨认得出?”

&esp;&esp;“能,”妇人笃定道,“老妇就这一双眼和脑子还算利索。”

&esp;&esp;晏枝让她抬头,柔声问:“那你看看,是他吗?”

&esp;&esp;妇人目光随着晏枝的牵引,落在小太监脸上,她立马点头如捣蒜,道:“是他!是他!那日的姑娘都认得他!”

&esp;&esp;“不是——不是奴才!”小太监立马辩驳,“奴才一直在宫里!你们休要串通起来,坑害奴才!”

&esp;&esp;“坑害?!”晏枝陡然厉声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坑害的必要!事发之后,这两人都受到追杀,多亏两人混迹江湖多年,学了一身逃命的本领,才能活下来,让我能顺蔓摸瓜,找到蛛丝马迹!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说!你是受何人驱使,竟然用烂泥丸这等烈性毒,药谋害天子性命?!”

&esp;&esp;“含血喷人!不是烂泥丸——我买的不是烂泥丸!”那太监尖声惊叫,李霞笙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听在极度恐慌之下,那小太监经不住压力,锐声吼道,“我买的是隆通散!不是烂泥丸!!!”

&esp;&esp;慧太妃的脸色登时如白纸一般。

&esp;&esp;他所喊出的毒药正是梁帝所中之毒。

&esp;&esp;===

&esp;&esp;场面顿时一片哗然,小太监不打自招让情况逆转过来,慧太妃一张脸惊得煞白,反手过去一巴掌打在那小太监的脸上:“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esp;&esp;小太监自知失言,忙跪下来,道:“奴才说错了,奴才没有买那毒药!都是她栽赃奴才的!”

&esp;&esp;事已至此,哪容得他反悔改口。

&esp;&esp;晏枝还要追问,慧太妃却胆怯地扬声吼道:“来人!将这个谋害圣上的下贱奴才拖下去打死!”

&esp;&esp;“娘娘——”

&esp;&esp;“闭嘴!”慧太妃生怕深查下去会查到自己,她既惊又怕地死死盯着那小太监,“拖下去——”

&esp;&esp;小太监拼命磕头,不是冲着慧太妃也不是冲着李琼,而是冲着李霞笙,哀求道:“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esp;&esp;李霞笙的脸色顿时一变,怎么还有这种蠢材!

&esp;&esp;晏枝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太监真是糊涂得紧,他该求的是梁帝,至少表面上该是梁帝,而非其他人,皇帝在却不求皇帝而求他人,这不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也昭示着他所求之人有非常地位吗?!他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逼入绝境,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esp;&esp;李霞笙容不得他再闹下去。

&esp;&esp;“圣上,”李霞笙冷冰冰地道,“既然已经抓到真凶,就带下去交由刑部处刑吧。”

&esp;&esp;“长公主——”

&esp;&esp;“皇姐说得是,”李琼仿佛没觉得太监的哀求有何不可,从善如流道,“来人,带下去!”

&esp;&esp;小太监还欲挣扎,被前来押送的侍卫一掌敲晕,昏死过去,一路拖着带出了大殿。

&esp;&esp;唐封川带头跪下,叩首道:“此事是我三司合审有疏,请圣上降罪。”

&esp;&esp;以他为首,三司的几个大臣纷纷跪下,齐清却硬气地站在那里,还要辩驳,李霞笙看着齐清,道:“齐大人,你身为本案主审,疏漏至此,真是愧对圣上厚望,还不谢罪?!”

&esp;&esp;齐清浑身一凛,抬眸看着李霞笙,眼里有万千情绪,李霞笙冲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齐清嘴角紧绷,仍是笔直地站着,他突然踏前一步,怒声道:“那又如何?圣上,小太监买了隆通散,可关乎中毒何事?!穆亭渊买了隆通散下到板栗糕里是不争的事实,如何以此便能洗清他的罪责?”

&esp;&esp;齐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神容严肃,表情急迫,乍一眼看去像极了“不公正,毋宁死”的忠义之臣:“圣上——”

&esp;&esp;“圣上。”随侍公公打断了齐清的话,附在李琼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esp;&esp;李琼脸色一变,看向李霞笙:“皇姐,皇城外有百姓捧着血书替穆亭渊请命。”

&esp;&esp;李霞笙一怔,心想,城防卫几乎都是她的人,有这么多百姓一起进城她不该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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