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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苏怔了下,视线回收,问:“听风民宿老板?传羽吗?”
沈珈禾闻言也是一怔:“是。诶?你……你们认识吗?”她从她叫“传羽”的语气里听出了两人的熟稔。
薄苏应:“嗯,我刚刚就是从那过来的。”顿了顿,她坦白:“我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八年,和她算是旧相识。”
沈珈禾大吃一惊:“哦天哪,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薄苏淡淡地笑:“可能没有机会吧。”
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只是也从来不曾刻意说起过。
沈珈禾点头:“也是。”她想到了什么,追问:“那传羽和这里的另一家店老板,我们的另一个共同好友姜妤笙,也是从小就认识的,你们也是相识的吗?”
薄苏没有预料过会在这里,会在沈珈禾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握着杯耳欲要抬起的手僵了一下,才很轻地应:“嗯。”
沈珈禾惊奇:“这个世界真的好小啊。”
她感慨人与人之间奇妙的缘分,薄苏却垂下了鸦睫,黯寂地注视着咖啡杯里微漾的水纹。
小吗?她只觉得好大好大,大到她一个转身,姜妤笙就跃入了人海,几乎再不肯让她寻见了。
她摩挲着杯耳,还是忍不住,不露声色地打听:“你和妤笙、传羽关系很好?”
沈珈禾不假思索:“是啊,我在澎岛这两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两个朋友了。”
薄苏微微沉默,抬头望向沈珈禾,嗓音有几不可觉的滞涩,问:“妤笙这两年,过得好吗?”
她念“妤笙”这两个字时,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似生涩,又似缱绻。这种语气,至少从前沈珈禾从没从她口中听到过,和刚刚提及“传羽”时也完全不一样。沈珈禾心头有奇异的感觉滑过,又怀疑是自己多想了。
薄苏补充:“我和她虽然是旧相识,但是,有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像是正好提到了,随口关心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旧友一样。
沈珈禾不疑有他。出于对薄苏为人的信任,她没有隐瞒,如实告知:“这两年应该是还可以,但之前似乎过得不太好。”
“嗯?”薄苏摩挲杯耳的指节不自觉用力。
沈珈禾说:“我是在两年前的一次读书会上和她认识的。读书会是我初来澎岛,闲着没事,想多认识些岛上的朋友而策划的,当时来的人就不多,后来能坚持常来的人,就更少了,妤笙就是其中一个。她身上有一种能让大家静下来的,不浮不躁的气质,谈吐和举止也很斯文,一看就是博览群书,气韵自华的人,我就好奇她是不是哪所大学的文史哲高材生。没想到她和我说,她只是初中文化,高中都没念完。”
薄苏摩挲杯耳的指节骤然被硌出深深的印痕。她颤了颤睫,心绪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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