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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第3页）

&esp;&esp;巫长夜似乎灵力不济。

&esp;&esp;张也宁平静道：“你新婚之日，修真界修士大都会前来庆贺。我希望你在那夜对我施展织梦术，还原魔疫涌动那日发生的真相，还姜采一个清白。魔疫不是她引出的，她是侍魔者，不该一直蒙受这种冤屈。”

&esp;&esp;已经走出两步的巫长夜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esp;&esp;巫长夜目光奇异。半晌，他道：“何必多此一举？”

&esp;&esp;张也宁：“我相信姜采蒙冤，但是世人不知。我希望还她一个清白。”

&esp;&esp;巫长夜慢声：“那么多人入梦，你神识可受不了，你会受重伤的。”

&esp;&esp;张也宁淡漠：“无所谓。”

&esp;&esp;巫长夜：“让那么多人入梦，我一个人也无法施展。我没有那么强的灵力。”

&esp;&esp;张也宁答：“我会补偿你。我可以许你一个仙人的承诺，再加上其他你想要的灵宝仙草法器。只要我能拿到。”

&esp;&esp;巫长夜费解：“至于吗？真相如何重要么？为此受伤值得吗？就为了还姜采清白？张也宁，你听我说啊，我也认识姜采，她真的不在乎这些。我们相信她是好人不就行了么？世上人都是蠢货，你没必要跟蠢货说太多的。”

&esp;&esp;张也宁道：“我甘之如饴。”

&esp;&esp;巫长夜：“我记得你是很冷清很淡漠的人啊。你们长阳观不是修的‘无为’吗？不是说生死有命吗？这虽然不到生死的地步吧，但你看开一点呗。名声不重要啊。”

&esp;&esp;张也宁瞥他一眼。

&esp;&esp;张也宁道：“名声很重要。”

&esp;&esp;他又停顿一下，道：“我也是看不开的。”

&esp;&esp;——他亦是佛修圣地“三河川”……

&esp;&esp;佛修圣地“三河川”在今日开讲佛说。

&esp;&esp;世间道盛佛衰，三河川已是佛修们的唯一圣地。是以，当三河川传出阿罗大师要传授大道时，天下的佛修们纷纷前往圣地。于是，连续三日，梵音不绝，天生异象。

&esp;&esp;最后一天，山中来了一位女施主。这女施主一身煞气与魔气，让寺中和尚沙弥们暗自嘀咕。然而他们想到有阿罗大师在，谅这魔头也不敢做出什么，便也释然接客了。

&esp;&esp;姜采进入山寺，混于一众和尚中。她找了一蒲团坐下，便和和尚们一起听高处大僧的佛音。为表尊重，她并没有开启法眼，只用肉眼仓促扫一眼阿罗大师的模样。

&esp;&esp;衣白胜雪，眉目慈悲。

&esp;&esp;和当日焚火修罗界的那位“妖僧”形象，果然判若两人。

&esp;&esp;姜采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待法会散了，已是黄昏。姜采按照三河川的规矩，恭恭敬敬地排队去领了佛灯，想要供起来——三河川开启法会，每日结束后都会发放佛灯，让信徒们供于佛前。

&esp;&esp;听说许愿很灵验。

&esp;&esp;再说道家也没有这种许愿祈愿的东西，姜采便赶在法会结束的最后一天，来领一个佛灯。她供灯时，还认真地跟佛祖说抱歉：

&esp;&esp;“信女本应连听三日法会，才算有诚心，敢在佛祖面前许愿。但信女被魔域那些事绊住，脱不开身，只能厚着脸皮赶上最后一天的法会。您大慈大悲，不要与信女计较……”

&esp;&esp;满殿辉煌，金光佛相，皆是婆娑。姜采睁开眼后，见到旁边的小沙弥正合掌等着她。

&esp;&esp;姜采眨一眨眼，小沙弥躬身：“姜姑娘，阿罗大师请您品茗。”

&esp;&esp;姜采脸热，知道自己混迹于和尚中听讲，必然被阿罗大师看到了。她只好跟着小沙弥出大殿，前往阿罗大师的院落。

&esp;&esp;初春雪消，白色重重叠叠又渐次消融成溪水，在屋檐下蜿蜒流淌。檐下风铃阵阵，姜采被领入一院后，在一间古朴屋舍外请教，才推门进去。

&esp;&esp;阿罗大师袈裟依然如雪，手持一串佛珠，正盘腿而坐。灯火密密地照在他面上，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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