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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3页）

&esp;&esp;祁不砚偏了下头，发梢尾端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esp;&esp;少年笑弯了腰。

&esp;&esp;他缓缓地屈膝蹲下，左手支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垂眸看很快变得瘫痪的的李将军。

&esp;&esp;祁不砚呢喃：“这样啊。”

&esp;&esp;李将军以为有戏，眼露出希望。

&esp;&esp;偏偏祁不砚下一句话将李将军打回谷底：“真正串通胡人的是谁，又与我何干，我根本不在意，我只要完成和她的交易即可。”

&esp;&esp;他似真诚给出建议，好像由衷可怜、同情李将军，可唇角却呈现上扬弧度：“或许你可以等死后，下黄泉跟她解释清楚。”

&esp;&esp;“抱歉，帮不到你。”

&esp;&esp;说罢，少年按了下已经飞快窜动到李将军脸庞的蛊虫。

&esp;&esp;死蛊不会立刻让人死，中蛊人会在第四天备受蚀骨之疼死去。

&esp;&esp;从现在开始疼，疼到死。

&esp;&esp;不久后连话也说不了。

&esp;&esp;李将军想伸手过去拉祁不砚，手却死活都抬不起来。

&esp;&esp;祁不砚站起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问贺岁安：“我的事做完了，你也该数好了吧，这幅画一共有多少朵杏花？”

&esp;&esp;她战战兢兢：“我忘了。”

&esp;&esp;数到后面，光听他们说话了。

&esp;&esp;他容貌如满怀慈悲的菩萨，沾血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檀木桌：“没事，我告诉你有多少，一百四十四，我刚刚喝茶时数的。”

&esp;&esp;祁不砚走过去，指尖点在画上其中一朵杏花，拉出一道红痕，笑得天真似的：“真好看，”

&esp;&esp;贺岁安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转身看后面，眼神只放在墙画上。

&esp;&esp;而祁不砚站在她旁边。

&esp;&esp;“还想继续看？”他问。

&esp;&esp;贺岁安偷瞥他带有几滴血渍的侧脸，少年的蝴蝶依然只蔓延到脖颈之下，他又过于白，大部分蝴蝶藏在服饰里，只露出翅膀也明显。

&esp;&esp;堂屋净几明窗，看得更清楚。是蓝色，鲜艳灿烂的颜色。

&esp;&esp;她只看一眼便不敢看了：“你们那里的人都会有蝴蝶？”

&esp;&esp;“嗯，颜色和形状不同罢了。”

&esp;&esp;她道：“为什么会有？”

&esp;&esp;“你也想拥有？”

&esp;&esp;少年笑：“很容易的，只要把人扔进蛇窟里一天一夜，再出来身体就会有蝴蝶了，可你这么怕蛇，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esp;&esp;祁不砚染血指腹点上贺岁安软白的脸颊，弄脏了她。

&esp;&esp;青色护腕卡在他精致的手踝，从天水寨带出来的七个小铃铛银链坠落，晃动着，擦过她。

&esp;&esp;冰冰凉凉的。

&esp;&esp;她也闻到了他沾到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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