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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2页）

&esp;&esp;外头站的这些丫鬟婆子只知秦婠病倒，却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esp;&esp;谢皎冷笑道：“有人将夫人的香偷龙转凤，换成了毒香，以至今日夫人骤然被毒倒。你这衣裳上熏有夫人的香。”

&esp;&esp;“啊！”碧柳颤抖着突然跪到地上，四周原站的人都散开，她哭道，“侯爷明鉴，奴婢冤枉啊，我连夫人的屋子都进不去，如何换香？定是贼人栽赃嫁祸于我。”

&esp;&esp;“那这香又如何解释？”谢皎沉声问她。

&esp;&esp;“我这衣裳上熏的是崖柏，不是毒香。”碧柳着急分辩，以证清白。

&esp;&esp;谢皎闻言忽然沉默，直到帘后站的人出声：“把她拿下吧。”

&esp;&esp;“为什么？我是冤枉的！冤枉的！”碧柳跪在地上惨然道。

&esp;&esp;谢皎冲院里的仆妇使个眼色，仆妇拿过来拿人。

&esp;&esp;碧柳瘫在地上，在仆妇来时忽又挣扎起来，“正屋我进不去，如何换香？要换也只能你们这些在夫人身边服侍的人。”

&esp;&esp;“香不是从屋里换的，是你站在墙根下通过窗户更换的。夫人的香案是百合香送来的前一天才布置好的，共枕

&esp;&esp;秦婠努力尝试着从这团乱麻里抽出一两根清晰的思绪，可眼下身体与头脑都跟不上错综复杂的情况。不管是肃清沈府，还是分府而过，都是声势浩大的动作，而毫无疑问分府而过是最好的办法，在敌手未明的状态能最大程度地把危险摒在门外，可是……

&esp;&esp;老太太必不会同意，他又会怎么做？

&esp;&esp;她担心他，也有些恨自己在这一刻的无能为力。

&esp;&esp;药又喂过一茬，她喝了点水，吃了两口粥，就不肯再吃。喉咙还跟火烧似的疼，恍恍惚惚之间身子一阵冷，又一阵热，像在做着冰火煎熬。秦婠只听到秋璃在耳畔哽咽地劝她躺下，她却还是固执地坐着等他。

&esp;&esp;梆梆更鼓敲过两响，沈浩初踩着寒意踏回屋里，屋里弥漫着微腥的药味，是她吃的药丸研开后的味道，他一眼瞧见头上敷着冷帕，倚枕而坐的秦婠。

&esp;&esp;用热水烫暖洗净了手与脸，他才坐回榻边。

&esp;&esp;“夫人的额头烫得厉害，怎么也退不下去。”秋璃绞来新的湿帕为秦婠替换上，又抹着眼道，“她不肯躺下去，说要等侯爷回来。”

&esp;&esp;沈浩初胸腔一烫，手抚上她烧得发红的脸颊，道：“小婠儿，我回来了。”

&esp;&esp;秦婠听到声音，眼皮动了动，蚁声呓语：“北……安……叔叔……”

&esp;&esp;他一震，把人圈入怀中，问她：“你叫我什么？”

&esp;&esp;“北安叔叔……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杀他……”

&esp;&esp;她的话语说得含糊不清，他还是听懂了。

&esp;&esp;高热状态下的她，已经开始出现谵语。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沈浩初抱紧秦婠，朝秋璃挥手，示意她离开。

&esp;&esp;“沈浩初，我没杀你，也没设计你，是秦舒……是秦舒啊……我不想嫁给你……不想！”她缩在他胸前，忽然像个孩子呜呜直哭。

&esp;&esp;混乱的话戳着心窝，纵他不知前世她与“沈浩初”有怎样的过去，也能听出哭声里莫大委屈与压抑的痛苦，这些痛埋在笑容后面，被时间发酵，酿出苦酒，也只有她独饮。

&esp;&esp;没人能帮到她。

&esp;&esp;沈浩初不行，卓北安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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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团浑浊间，秦婠仿佛回到从前。

&esp;&esp;她看到刑场，看到刽子手，看到卓北安，看到自己头颅落地，血溅满天；她还看到沈浩初，五年的争执，狰狞的嘴脸，有他也有她的，都慢慢变得丑陋……

&esp;&esp;不敢回望的过去变得真实，她的恐惧从心底里漫出，化作刺骨寒意，冻得人瑟瑟发抖。

&esp;&esp;夜晚太漫长，她分不清时间，前世今生像交叠的剪纸，看不出原形。

&esp;&esp;身边似乎有人不断说话，他的影子晃动着，时而温柔，时而强势，她听不清他的话，却能感受他身上的热度，只要靠近一些，她的寒意就减少一分。

&esp;&esp;求生的本能让她摸索着挨过去，贴上他，紧紧缠着。

&esp;&esp;就这样，像藤蔓一样。

&esp;&esp;从春夏到秋冬，从天黑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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