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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你丫会使虫子，我光棍一条，有个三长两短谁陪你走遍大江南北？”

&esp;&esp;月饼把桃木钉插进腰带：“我倒觉得没什么危险。”

&esp;&esp;“当年那么大的案子，这么重的怨气，连五位纯阳阵都收不了她，你敢说没危险？”

&esp;&esp;月饼耸耸肩不可知否，只顾自向前走。

&esp;&esp;此时秦淮两岸的“祟”被收得七七八八，温度略有回升。远远看去，那个女人不太在意我们靠近，依旧往秦淮河里扔着石头，直到波纹彻底消失，又扔进一块石头，专注程度像个有详细记述）。祟在岸上以人形惑人，在水中以猫形害人。我们来夫子庙是傍晚转黑夜，正是天地阴阳交替之时，五位纯阳阵启动，祟显人形出现在岸边。

&esp;&esp;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应该是明天这个时候。

&esp;&esp;我甚至推测这个“五位纯阳阵”，很有可能是和“异徒行者”有关的某个人暗中做的设计。

&esp;&esp;一切似乎解释通了，我心里松快了许多。正准备拍屁股走人回宾馆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天亮购置些物件再来守株待兔。月饼却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研究那双鞋：“这是古苏绣针法，明清时期盛行于青楼。如果那个女人就是她，为什么会穿着几百年前的绣花鞋？”

&esp;&esp;“你怎么这么轴呢？”我想都没想说道，“老鞋招祟，说不定是秦淮八艳在画舫刷鞋失手落进河里，把她招来了。”

&esp;&esp;月饼眉毛一扬：“你说什么？”

&esp;&esp;我刚想重复一遍，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件事情！

&esp;&esp;九

&esp;&esp;教坊司是唐代宫廷音乐机构，最早称为教坊，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明代改为教坊司。

&esp;&esp;北京东四牌楼南边有条本司胡同，原本是教坊司胡同，其实就是红灯区。这里的青楼不同于一般妓院，是隶属于教坊司的官家妓院。官妓大多出生官府世家，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或因家道败落，或因官员涉案，被卖进青楼，侍奉权贵皇亲，名仕才子，比烟花柳巷的普通妓女档次高得多。

&esp;&esp;江南出美女，自然也成了才子富商流连之处。明朝时期的扬州一带，甚至出现众多经过才艺培养，准备嫁予富商作小妾的年轻女子。这些女子以瘦为美，苗条消瘦，因此被称为“扬州瘦马”。

&esp;&esp;这种事情很不人道，在当时却是穷人家女娃最好的出路。还有些更贫苦的人家，生了模样周正的女儿没钱培养，七八岁时卖到秦淮河，在画舫当丫鬟。成人后若是色艺俱佳，顺理成章成了画舫的新主人，夜夜迎欢侍客，最著名的当属“秦淮八艳”。

&esp;&esp;我随口说出“秦淮八艳”，无非是有感而发，却无意中找到一条很矛盾的线索！

&esp;&esp;明朝时期，北京、金陵都有教坊司，“挹翠”是青楼的名字，鞋主身份不言而喻。矛盾点在于，历史里只有北京的教坊司有一所挹翠院，并且和一位青楼奇女子凄惨一生的传说有关。

&esp;&esp;月饼翻开鞋面，鞋子内底绣着一个“媺”。

&esp;&esp;我有些恍惚，那个传说难道是真的？

&esp;&esp;古代青楼女子有个规矩，一生侍奉万千男子，身子不干净，把名字绣在鞋里，日夜肮脏践踏赎罪净身。只有赎身嫁人之后，才可换掉鞋子，放入箱中时刻提醒曾经身份。

&esp;&esp;这个“媺”字，显然是鞋主的名字。那位青楼奇女子的名字里，正好也有个“媺”。

&esp;&esp;她临死前确实穿戴整齐曾经在青楼时的衣物。

&esp;&esp;“她的鞋，怎么会出现在南京，又怎么会被她穿着？”

&esp;&esp;月饼这句话我听得明白，第一个“她”，是青楼奇女子；第二个“她”，是二十年前金陵凶杀案的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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