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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这才反应过来——
&esp;&esp;正常的哥哥会为了妹妹喝醉的一个吻胡思乱想精神内耗半个月吗?
&esp;&esp;我到底想要试探和证明些什么?我疯了吗?
&esp;&esp;这次咨询不仅没有解决我原本的困惑,反而让我陷入更混乱的自我怀疑当中。
&esp;&esp;我现在对示舟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esp;&esp;亲情?执念?责任感?情感寄托?精神支柱?
&esp;&esp;我好像早就迷失在迷宫当中了。
&esp;&esp;——————————————————
&esp;&esp;我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用加倍的精力投入学习当中。到了后期,学习甚至已经成了我转移注意、排解内耗的手段,高考则是一场孤注一掷。由于足够努力,加上高考时恰好幸运加成,我的分数居然超过了s大的投档线。
&esp;&esp;也是那一天,我久违地在示舟脸上看见了笑容。
&esp;&esp;也是因为出色的高考成绩和后起努力型的学习方式,我接住了源源不断抛来的家教橄榄枝。同时,满十八岁的我也得以顺利继承房产法拍后剩下的钱。
&esp;&esp;很快,我们搬出了那间令人伤心的老房子,搬进了s大附近一间两室一厅的出租屋。可能是因为脱离了创伤环境,我们俩做噩梦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低,示舟的精神状态也明显有所好转。
&esp;&esp;一切都好像变得柳暗花明起来。
&esp;&esp;我也不再纠结于她对我,或者我对她的亲情是否变质。现在的我可以赚钱,做饭,替她买烟酒和卫生巾,给她买游戏,总之一切事情我都可以代劳。她甚至一步也不用踏出这间出租屋,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依赖我就够了。
&esp;&esp;但是,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以前只考虑过她抛下我去死的可能性,我却从没有考虑过她抛下我去活的可能性。
&esp;&esp;如果是前者,我大概会很果断地跟着去死。但面对后者,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esp;&esp;于是,她第一次从家里跑出去后,我又开始做噩梦了。
&esp;&esp;我梦见她从家里跑走,和她喜欢的男生私奔,再也没有回来。
&esp;&esp;我再见到她,是在警察局。那个熟悉的警察局。
&esp;&esp;只是,她并没有像那次一样,坐在长椅上等着我,扑到我怀里号哭。
&esp;&esp;因为她已经死了,被她心爱的男人掐死了。
&esp;&esp;她如果喜欢上了别人呢?如果有一天不再愿意跟我生活了呢?我为这种可能性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esp;&esp;但至少我现在还是她的监护人,这种可能性不会那么快到来,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esp;&esp;可是——
&esp;&esp;“小舟啊,舅舅想问你,要不要过来舅舅这边住?”
&esp;&esp;如果我是一个称职的哥哥,我本应当充分考虑怎么做对妹妹的前途而言是最优解,并且尊重她的选择。
&esp;&esp;但我没有。我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
&esp;&esp;我不能让她离开我。
&esp;&esp;脱口而出拒绝的那一刻,我终于发觉:一直以来,其实是我在依赖她。我对她的占有欲,是自私、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
&esp;&esp;而这时,示舟——在桌底下握住了我的手。
&esp;&esp;她的掌心温暖而柔软,却宛如利刃一般,在灌满水的气球上开了孔。
&esp;&esp;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我也才终于明白我对示舟的感情是什么。
&esp;&esp;——是“爱”。
&esp;&esp;我需要她,因为我爱她。就这么简单而已。
&esp;&esp;至于到底是亲情、爱情、执念,什么都好,我分不清,也没必要分清。
&esp;&esp;并且,透过她手心和唇瓣的温度,我也终于确定——她也同样爱着我,需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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