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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sp;&esp;万贞看着他和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一酸，也分不清是离别的愁绪，还是担心他的旅途的恐惧，忍不住快走几步，奔到他面前。

&esp;&esp;杜箴言心中也不舍得离开，见状忍不住又展开双臂将她抱住，深深地吻住她。

&esp;&esp;万贞热烈的回应，低声道：“箴言，若有一天，我们反目为敌，无法共存，你要答应我，一定亲手将我送走！我若生不能与所爱同归，那就宁愿死在你手上。”

&esp;&esp;杜箴言心头一突，怒道：“你胡说什么？”

&esp;&esp;万贞微微摇头，一字一句的说：“其实你也知道，我并没有胡说。在这院子里，只有你我，我们便可以尽情相爱，全然不顾外间风雨。然而一旦入了世俗，你自有根基，我亦有所愿，终不可能完全不受人间烟火侵害。这便是我以前，不答应同你在一起的原因。”

&esp;&esp;杜箴言只觉得心底一阵莫名的寒意浸上来，凝声道：“不会有那一天的！贞儿，我可以负尽天下人，唯独不负你！”

&esp;&esp;万贞轻轻一笑：“箴言，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

&esp;&esp;杜箴言用力握住她的肩，皱眉道：“贞儿，你不信我！”

&esp;&esp;万贞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长长的叹息：“你错了，我是相信你的，只不过这个世界，终归不是我们的时代，很多事情都不能像我们那里那样解决！仅凭我们两人目前的力量，远不能与整个世俗的礼法相抗衡，再深的信任，恐怕也会有越不过的阻碍。”

&esp;&esp;她说的是实话，但也正因为是实话，杜箴言才暴躁起来，怒道：“你对我们的将来没有丝毫信心，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esp;&esp;万贞凝视着他，轻声道：“因为，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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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她与杜箴言的关系中，一直是他更积极，更主动。她很少说什么情话，然而她用的心，丝毫不比他少。

&esp;&esp;在这离别的时刻，她明白无误的说出来，却让杜箴言心神一震，突然间喉头一紧，好一会儿才喑声道：“贞儿，若真有那一天，还是让我死在你前面吧！比起失去了你独自在这里活着，能让我死在你怀里，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esp;&esp;万贞紧紧的抱着他，摇了摇头，低叹：“我只盼我无论生死，现代还是此世，都能与你在一起，顺遂所愿！”

&esp;&esp;两人抵额相拥，院外等候的从人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八郎，要启程了！”

&esp;&esp;万贞慢慢地伸手推开他，微笑道：“走吧！别误了行程！”

&esp;&esp;杜箴言凝视着她，郑重的道：“等我！”

&esp;&esp;万贞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杜箴言紧了紧肩上的披风，推门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esp;&esp;行程已定，纵然回头千百次，仍然不免一别，莫如一开始就不要回头，倒省许多离愁。

&esp;&esp;杜箴言离京，万贞也突然就缺少了出宫的兴趣，除了每日工作必须要去的地方，几乎不再踏足小院，连清风观也去得少了。

&esp;&esp;好在她身边的人由于她督促严格，这两年操练下来办事能力提升了不少，她偷个懒，少管点事，并不影响生意的正常运行。倒是被她委托了信息收集任务的吴扫金见她的次数少了，就特意过来问：“万女官，现在我们还收集苏松杜家那边的消息吗？”

&esp;&esp;万贞怔了怔，回答：“撤了吧！以后多收集物价、人情、风土一类的消息，杜家的消息不用打听了。”

&esp;&esp;吴扫金答应了，忽然有些好奇的问：“万女官，为什么你对杜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esp;&esp;万贞笑道：“生意做大了，自然要对合作伙伴多些了解。”

&esp;&esp;吴扫金还想追问，万贞却饶有兴趣的反问：“听说你过年那段时间跟人合伙贩了一批东洋货来卖，赚了多少？”

&esp;&esp;吴扫金这两年跟着她赚了不少钱，见她每回出手做生意都不吃亏，连清风观那种慈善事务都能让她做得不亏反赚，自然忍不住心思活泛，也想试试手。哪料他和手下的兄弟们凑了一千两银子的本钱跟人合伙，那生意做的时候花团锦簇，过完元宵节一算，不止没赚，还折了二百两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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