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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大意是：出气筒，不要管，您再见。

&esp;&esp;季元现关掉水龙头，甩甩手上水渍。他转过身，拿起网球拍，没急着走。季元现侧头盯着跪在地上的男生，衣着干净，小众腕表扣在左手。球鞋不是新款，倒还可以。像模像样，不至于偷东西，估摸是惹到什么人了。

&esp;&esp;那男生期期艾艾地对上季元现，下一秒又赶紧躲开。

&esp;&esp;季元现忽地皱眉，孬种。

&esp;&esp;心底那么点善意，去掉大半。你这挨打也要站直是不是，能不能硬气点。

&esp;&esp;“喂，偷什么了。”季元现脚下没动，抱手靠着台面。

&esp;&esp;男生抬头，先瞄一眼领头的人，对方阴狠瞪他一眼。男生赶紧低首，浑身哆嗦起来。他十指扣着校裤，因紧张而抓起皱折。

&esp;&esp;“我、我、我……”

&esp;&esp;我了半天也没一个所以然，既无为自己辩驳，亦无对霸凌的愤慨。

&esp;&esp;季元现攒了半天的同情心硬是没地儿发，给一个被救的机会都抓不住。

&esp;&esp;啧。

&esp;&esp;他不是慈善机构，耐心有限地抬脚往门口走。越过男生时，季元现微微一停顿。对方仍然低头，颤颤兢兢地跪着。

&esp;&esp;永远也不敢站起来。

&esp;&esp;众人紧盯小司令，大难临头似的，生怕他突然节外生枝。直到季元现临近门口，宛如一声令下，领头男生抬脚踹了上去！

&esp;&esp;痛叫响彻一方厕所，季元现额角跳了跳。

&esp;&esp;身后围攻四起，被打者痛苦且悲哀地蜷缩在地上。

&esp;&esp;季元现面前遽然冒出一大脑门，他下意识抬手，把来人推了出去。

&esp;&esp;秦羽眨眨眼：“现儿？干嘛呢。”

&esp;&esp;季元现攀着他往反方向去：“别问。”

&esp;&esp;秦羽多聪明，永远是该脑子灵光时，他装傻。该白痴时，他比谁都抖机灵。

&esp;&esp;“哦，上戏呢。”

&esp;&esp;秦羽撇嘴，秉承“不关我的事，都关我屁事”的原则。

&esp;&esp;季元现目光放远，s中的楼道又宽又长，好似总也走不完。穿堂风阴冷且狂，刮得两人脸颊冰凉。

&esp;&esp;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永远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季元现崇尚一个道理，什么都是自己争来的。

&esp;&esp;那些总在泥潭中哀叹生活可悲的人，别妄想领他们爬出狭小的井口。

&esp;&esp;但是——

&esp;&esp;刚拐弯，正要下楼。季元现忽然住了脚，秦羽走两步，回头：“司令，干嘛呢。马上活动课，你别跟裹脚小老太似的行不行。”

&esp;&esp;“你先去，我随后到。”

&esp;&esp;季元现转身往回走，直接将秦羽抛在脑后。

&esp;&esp;“喂！哎！现儿！”秦羽伸着脖子大喊，“犯什么病啊！大爷的！”

&esp;&esp;校园霸凌是常态，有人参与其中，亦有人冷眼旁观。不施以援手并不是错，但是——有良知的人，确会心有不安。

&esp;&esp;季元现迎着穿堂风逆行，方才施暴的人群朝他走来。领头者打了招呼，季元现没应声，越过他们往厕所走。

&esp;&esp;众人不明所以，有人想叫住他，似要提醒什么，最终未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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