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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3页）

&esp;&esp;“你不是剑术卓绝？你不是专斩不平？朕昏庸无能，朕残暴酷虐，来杀朕，来杀朕——！！！”

&esp;&esp;空阔的紫宸殿里，回荡着帝王疯狂的吼叫：

&esp;&esp;“步九峦，你杀了自己，到底算什么本事！！！”

&esp;&esp;静、静、静。

&esp;&esp;没有人回答他。

&esp;&esp;周泰胸膛起伏，气鸣自促，双眼赤红，堂堂大朔王朝的天子，狼狈得像是被人丢弃的稚儿：

&esp;&esp;“……老师，你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esp;&esp;没人可以回答他，紫宸殿静得像是一座巨坟。

&esp;&esp;一道声音幽幽的，细细的，颤颤的：“……皇上。”

&esp;&esp;周泰猛地偏过头去：“什么？”

&esp;&esp;老太监轻声道：“薄大人到。”

&esp;&esp;周泰的脸瞬间冷了下去，好一个天赋异禀的戏子，那张冷漠又高深的面具，瞬间扣回了他的脸上：

&esp;&esp;“传。”

&esp;&esp;·

&esp;&esp;·

&esp;&esp;薄将山一身便服，迈出密门，跪在九曲屏风之后：

&esp;&esp;“微臣，参见皇上。”

&esp;&esp;周泰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怎么样了？”

&esp;&esp;“林尚书节烈，民议已变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薄将山低声道，“皇上，时机已到，您可以放手动作了。”

&esp;&esp;周泰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你是怎么说服林玉嶙的？”

&esp;&esp;他仕途光明，家庭美满，稚儿尚不能言语，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死？

&esp;&esp;薄将山回答得很简略：“皇上，文臣风骨，自古如此。”

&esp;&esp;——他是自愿的，和我没有关系。

&esp;&esp;周泰一震，安静片刻，缓缓才道：

&esp;&esp;“一定要重重抚恤他的家人。”

&esp;&esp;薄将山低声道：“林夫人吞金自尽，随林尚书一同去了。”

&esp;&esp;周泰动容道：“——家中尚有稚儿！”

&esp;&esp;薄将山语气平静又冷酷，缓缓念来林夫人的绝笔：

&esp;&esp;“……‘夫君节烈，正道岂孤？慎儿乃天下贤人之子！只是碧落黄泉，孤独幽寂，妾先前去，陪伴夫君’。”

&esp;&esp;“——”周泰唇角颤动，强自镇定，冷笑连连，“好，好，好！好一个‘正道岂孤’！”

&esp;&esp;薄将山沉默地跪在那里。

&esp;&esp;周泰突然觉得一阵无趣，疲惫万分，扶额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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