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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汁水越来越粘稠,滚起来的红褐色气泡上也泛着油亮亮的光,水产特有的肉香混着油香,说不出的诱人。
&esp;&esp;赵婶子已经炖好一锅茄子干儿,这会儿也顾不上许多,只是抽着鼻子感慨,“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好闻!”
&esp;&esp;阿苗眼睛都直了,难为还能腾出嘴巴来回话,“谁也没跟晏姑娘似的这么做呀。”
&esp;&esp;赵婶子点头,“那倒是。”
&esp;&esp;这一锅蟹子费的油都够她炒半个月菜了!
&esp;&esp;毛蟹很新鲜,又是切开了的,倒也没费太大功夫。
&esp;&esp;不多时,晏骄就让阿苗停了火,“成了。”
&esp;&esp;她先用筷子蘸了一点酱汁尝味道。
&esp;&esp;姜蒜和白酒充分去掉了毛蟹的土腥气,只剩下河鲜的鲜美。那酱汁又咸又香又浓,简直比肉还好吃了。
&esp;&esp;光就着这酱汁,她就能蘸两个饽饽吃!
&esp;&esp;确定发挥正常之后,晏骄分别夹了半只给眼巴巴看着的阿苗和赵婶子,谦虚道:“许久不做了,酱料也与我以往用的不同,也不知味道如何。”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都连连推辞,“姑娘自掏腰包,又费了好大功夫,我们哪里好吃白食!”
&esp;&esp;话虽如此,可身体却依旧诚实,四只眼睛都没能离开。
&esp;&esp;晏骄不由分说的把碟子塞过去,“我在此地举目无亲,前几天病着多亏你们照应,这点儿东西算什么?”
&esp;&esp;三个人你来我往谦让一回,阿苗和赵婶子到底是羞答答接了,又小声道:“这样好东西,大人都没尝呢,咱们倒先吃上了。”
&esp;&esp;阿苗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胡乱嗯了声就结结实实咬了一大口,连螃蟹壳都吞入口中。
&esp;&esp;好吃!
&esp;&esp;一点儿都没有记忆中的土腥气,肉又细又滑,合着外头壳子上的酱汁,真比过年的饺子还好吃呐。
&esp;&esp;阿苗无师自通的舔着手指,满脸真诚的夸赞道:“晏姑娘,您不去开馆子真是可惜了!”
&esp;&esp;二十多斤毛蟹不是个小数目,于是这天中午,上到庞牧,下到轮值的衙役们,都或多或少的尝了鲜。
&esp;&esp;庞牧是县令,廖无言充当主簿,齐远则掌管衙门上下治安,除了出任巡检的图磬时来时不来,晌午都是一道吃饭的。
&esp;&esp;今儿见桌上多了一大盘怪模怪样的螃蟹时还有些惊讶。
&esp;&esp;“那厨娘不是见天盐水煮菜么?今儿竟突然开窍了?”齐远疑惑道。
&esp;&esp;赵婶子的厨艺跟当初他们行伍中的伙夫很有的一拼,来了小半个月了,就没数出过
&esp;&esp;只要没有死人,仵作还是挺清闲的。
&esp;&esp;这天一大早就开始下起毛毛雨,晏骄也没往街上去,就在屋檐下,拿着小木棍,就着湿润松软的泥土教阿苗认字。
&esp;&esp;岳夫人也端了靠椅在旁边凑趣,笑眯眯的,手里还拿着一件衣裳缝补,时不时插一嘴,瞧着愉快极了。
&esp;&esp;过了会儿,前头忽然有人带话来,说庞大人有事儿请晏姑娘去前头二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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