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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年她就与沉诺气话道:“这个色老头总有一天会为他的风流付出代价!”
&esp;&esp;如今,现世报在眼前,抛开其他利益纠结不说,思汝对他这点风流造成的后果,只想说一句“该”。
&esp;&esp;“所以要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准备对付鸿基……”在思汝回忆时,沉诺又道,“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开始不停在陆藏鸿身边安排人,他疑心重,脾性古怪,要找一个身家干净的人留在他身边,不是件易事,我也是花了好些年,才慢慢摸清他的喜好。当然,这些年在他身上,我也确实学到了不少。”
&esp;&esp;思汝再一次沉默。
&esp;&esp;其实这些年,从新闻上了解到的也好,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也罢,她知道不少陆藏鸿占沉氏集团便宜的例子,以共赢的借口插手沉氏的项目,她亲眼所见的他因此被爷爷责备的其中之一就发生在不久前。
&esp;&esp;所以听完沉诺的讲述,思汝震惊之余,又能理解。只是……只是。
&esp;&esp;沉诺看她的目光温润如水,一阵沉默后,不禁自嘲地问她:“知道答案后,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esp;&esp;思汝不知道怎么说好。
&esp;&esp;她已经理清这场收购战的脉络,所有人仿佛是一个棋盘上的棋子,而沉诺便是执棋之人,步步为营,每个人走的每一步都是朝着他安排好的方向,走向他设定好的结局。
&esp;&esp;听完之后,她是有些背后发凉。
&esp;&esp;甚至忽然之间,一个不可思议的设想在她脑海里晃过,如果他在她身上使手段,那她一定是他的败将。她不敢想,如果他要对付四季珠宝,她能怎么办?
&esp;&esp;但站在商场,这一切便变得有理可循。
&esp;&esp;思汝缓缓叹气,摇头道:“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鸿基走到今天,也不是你单方面所致。”
&esp;&esp;说白了,陆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esp;&esp;闻言,沉诺不由得笑了笑,转头凝望窗外,看风雨敲打在窗上,她屋里却很暖和。
&esp;&esp;“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思汝又道。
&esp;&esp;“嗯?”沉诺转头看她。
&esp;&esp;“虽然收购成功,但鸿基地产毕竟是家天下企业,不少管理层既是陆家人也是陆藏鸿的信服,无论辞掉还是收拢他们,开头必定会很麻烦,你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安置他们。”
&esp;&esp;沉诺眸子幽深,点头却没有肯定她的话,反而问道:“所以那年你接手四季时,也遇到了很多困难?”
&esp;&esp;思汝错愕,明明在说他的事,却突然扯到她身上。她忙不迭推了下眼镜框,摆摆手道:“干嘛突然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esp;&esp;沉诺唇角弯了弯,只是看她不淡定的模样,答案浮在水面上,有根细小的刺不易察觉地刺进他心脏上。
&esp;&esp;思汝对上他目光,不自在地又端起水杯,想蒙混过去这条问题。
&esp;&esp;她不敢正视他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一语中的,最初那几年,真的十分困难。
&esp;&esp;从小她就在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学习成长,在哥哥嫂嫂的庇荫之下,加上有记忆力的优势,她几乎没有受过任何挫折,在她的择业目标里,是根本没有考虑过四季珠宝。
&esp;&esp;当意外来临,困难也接踵而来,因为ipo被中止,第二叁大股东选择退出……那些低声下气拜访投资者们的日子,那些受过的委屈和挫折,可以的话,她也想……也想向他倾诉。
&esp;&esp;然而从回忆里醒来,思汝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咬咬牙把伤感控制住,又一句“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便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借着喝水状,把目光移到别处,不敢再看沉诺。
&esp;&esp;沉诺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她侧颜看上去要更消瘦,以前她常在他面前埋怨自己脸太圆,现在她的脸颊已瘦得挂不住肉,其实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四季珠宝,有多难熬。
&esp;&esp;很快思汝收拾完情绪,放下水杯,转头看向沉诺,故作轻松地把话题兜到最开始:“聊了半天,你都还没说想我怎么还你人情。”
&esp;&esp;沉诺眨了眨眼,眼神又恢复平静,温声回道:“你已经还了。”
&esp;&esp;思汝又被他说懵,不禁结巴问:“什么时候?”
&esp;&esp;“刚刚。”
&esp;&esp;“刚刚?”
&esp;&esp;“嗯,我很久没试过像今晚这样,轻轻松松地和一个人聊天。”
&esp;&esp;———
&esp;&esp;【沉诺:讨人情是假的,想见阿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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