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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第2页）

&esp;&esp;什么？

&esp;&esp;为我争取时间。

&esp;&esp;江虞了然，抿嘴笑了笑，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

&esp;&esp;自从经历过上次大会，她就知道了，饭局陪同是很难熬的，所有人都可以吃东西，唯独翻译要饿着肚子集中注意力。

&esp;&esp;已经有过一次，不能再有

&esp;&esp;幻听？

&esp;&esp;江虞猛然转身。

&esp;&esp;床上的人睡得正香，头歪向一边，黯弱的灯光如流水般洒在她脸庞，恬静安宁，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口中发出喃喃轻语：

&esp;&esp;姐姐唔别

&esp;&esp;低弱的声音像是撒娇。

&esp;&esp;江虞呼吸一滞，确定了不是自己幻听，轻手轻脚回到床边，坐下来，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人。

&esp;&esp;姐姐

&esp;&esp;唔姐姐别走

&esp;&esp;程苏然侧着脸，乌黑的发丝在灯下泛着莹润光泽，缝隙间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小嘴自然撇下一点弧度，眉心显出褶皱，像是在做痛苦的梦。

&esp;&esp;她一直喊着姐姐。

&esp;&esp;江虞眼眶渐酸，视线里女人的脸模糊成一团光影。

&esp;&esp;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滑落下来。

&esp;&esp;姐姐姐姐睡梦中的程苏然噘起了嘴，哼哼唧唧。

&esp;&esp;这一刻，江虞心里脆弱的防御被冲垮了，她抹了抹脸，俯身凑到程苏然耳边，哽咽着小声说：姐姐在

&esp;&esp;怕吵醒熟睡的人，她不敢靠得太近，却又忍不住想近一点，想吻她，想抱她。

&esp;&esp;别走唔

&esp;&esp;不走，江虞泪流满面，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头发，柔声安抚，姐姐不走，睡吧，乖。

&esp;&esp;她握住程苏然的手。

&esp;&esp;姐姐

&esp;&esp;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江虞背靠住床头，仰面闭上眼，无声地抽泣。

&esp;&esp;这些天以来心绪起起伏伏，她摸不透然然的心思，进一步，怕惹来厌烦，退一步，怕永远失去，就这样进进退退，在原处茫然踏步。

&esp;&esp;仿佛掉进了汪洋大海，抱着唯一一块浮木漫无目的地漂啊漂，不知会漂去哪里，没有终点，没有边际。

&esp;&esp;中秋节那天晚上回去后，她想了很久很久，或许然然是真的不愿意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或许自己真的打扰到然然了，看见她，然然不会快乐，只会痛苦，她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然然面前不过是骚扰。

&esp;&esp;她想，干脆就这样算了吧，放弃吧，然然现在过得很好，有家有事业有朋友，她何苦还要再去给对方心里添堵。

&esp;&esp;至于她自己，独身到老就好。

&esp;&esp;她以为她的灵魂已经死去。

&esp;&esp;但是今天它死而复生了。

&esp;&esp;然然会梦见她，喊她一声思念已久的姐姐，是不是就意味着心里还有她的一点点位置？江虞安慰自己，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

&esp;&esp;漂浮在海面许久的她终于望见了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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