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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第1页）

&esp;&esp;“你想给我说亲？”谢子安开门见山地问老太爷。

&esp;&esp;“嗯！”老太爷点头。

&esp;&esp;谢子安疑惑：“平白无故的，你怎么想起来的？”

&esp;&esp;老太爷：“自古都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近来我听人说你婚事未定，可巧我知道的那姑娘小你一岁，也正是说人家的时候。”

&esp;&esp;谢子安不客气地嘲笑：“十四岁没说人家的姑娘？老姑娘了吧！”

&esp;&esp;老太爷不急不气：“女子十五及笄。京城官宦人家的姑娘一般都十四岁，临近笄礼的前后才说亲！”

&esp;&esp;“你给我说官宦人家？”闻言谢子安脸上一变，转即嘲讽道：“老太爷，你什么时候突然这么好心了？”

&esp;&esp;老太爷：“？”

&esp;&esp;“你不是一直都嫌弃我奶出身寒微，她和她生的我们都不配见你那些当官的朋友吗？”

&esp;&esp;老太爷……

&esp;&esp;饶是老太爷涵养好，但当下为谢子安不留情面的戳破心中隐秘还是脸色变了好几变，方才忍耐道：“哀哀父母，生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esp;&esp;“子安，我看你孝敬你祖母当得一个‘诚’字，所以觉得你还算孺子可教。而你祖母年岁大了，她现今的希望便就是盼你结门好亲。”

&esp;&esp;“我跟你祖母少年结发，她父亲更是我启蒙恩师。过去这些年，我知她怨我将留她在老家，以为我抛妻弃子。但我也有我的难处。其间种种，一言难尽。而我即便现在把话都告诉你们，你们没身在其中也不能懂。”

&esp;&esp;“子安，你当知道你祖母脾气刚烈，似情分不在，已同陌路之类的话都是她一个人所言，并非出自我口。”

&esp;&esp;“事实上我很感念她多年来替我在爹娘生前生后的孝敬，以及在这雉水城祖业上的操持——故而对于她盼你娶门好亲的心愿，有机会我自是愿意成全。”

&esp;&esp;说着话老太爷看向谢子安，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看到谢子安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发笑。

&esp;&esp;“你笑什么？老太爷奇怪问道。

&esp;&esp;“先前我娘过世，”谢子安轻笑道：“你也曾来信说给我爹续弦个好亲。”

&esp;&esp;“结果我奶找人打听才知道你说的这位好亲是你二儿媳妇的娘家庶妹。”

&esp;&esp;“这听起来是个官家小姐，但生她的娘却是个贱妾——那次你可是着实恶心了我奶、我爹还有我一回！”

&esp;&esp;谢老太爷……

&esp;&esp;老太爷没想到谢子安竟知道七年前的旧事，一时有些错愕。

&esp;&esp;反应过来，老太爷与自己辩解道：“子安，你有所不知。那姑娘虽是庶出，但出身官宦，待人接物都是极好的。”

&esp;&esp;老太爷至今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就事论事，他真心觉得官家小姐比庄家姑娘知书识礼，持家有道。

&esp;&esp;“只要出身官宦，”闻言年少气盛的谢子安冷笑道：“在你眼里，原都是极好的。而我奶，出身小户，在你眼里便就样样都不及人。”

&esp;&esp;“你这个标尺，我懂的。你快别再说了，没得再恶心我一回！”

&esp;&esp;“所以，”谢子安把信拍桌上：“你看中的极好的官家小姐，还是留给你极好的儿孙们吧！”

&esp;&esp;“我高攀不上，也不想攀！”

&esp;&esp;哥哥和叔叔（九月初九）

&esp;&esp;回想起当年谢子安把信拍在桌上的声响，老太爷的额角犹自跳了两跳——子安这孩子，老太爷看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大孙子，不觉感慨：只看现在这幅温文尔雅的样貌，谁能想到当年的他曾似个炮仗，说炸就炸呢？

&esp;&esp;过去二十年，不止子安长进了，他也有了改变——早年间多少他曾信以为真的原则道理，现今看不过都是个笑话。

&esp;&esp;比如他曾对知遇寄予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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