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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两颗子弹，就只能用两次。哪两个人能对安琪造成伤害呢？

&esp;&esp;她放下子弹，抬起眼。汉尼拔·莱克特宽阔的脊背，和他手持平板中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演讲的照片一同落入安琪的眼帘。

&esp;&esp;防身啊。

&esp;&esp;安琪枕在自己的小臂上，歪了歪头，金发散落开来。

&esp;&esp;“汉尼拔？”

&esp;&esp;她摆弄着手中的子弹，打破了书房的沉默。

&esp;&esp;他们刚刚用过早餐，还没有半个小时。双休日没有工作，汉尼拔·莱克特自然也不会用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三件套来武装自己，他只穿着一件赭色的毛衣，锁骨与脖颈裸|露在外，显得不再如平时那般威严。

&esp;&esp;“怎么？”

&esp;&esp;“你不喜欢枪，是吗。”

&esp;&esp;一个问句，安琪的语气却极其肯定。汉尼拔闻言，只是将平板的新闻页面向下一拉：“为杀戮而发明的产品，我想你向大部分人提及同样的问题，都会得到同样的答案。”

&esp;&esp;安琪轻笑出声：“你知道我的意思。”

&esp;&esp;汉尼拔一顿，转过头来。

&esp;&esp;她从没与他正面交流过……关于“打猎”的事情。十年来，安琪时常会在半夜醒来，发现汉尼拔并不在家。她未曾询问过他去哪儿了，更不会好奇地打开莱克特宅中紧紧封闭的地下室。

&esp;&esp;但这不代表安琪不知道汉尼拔·莱克特为什么会在她的名单上。

&esp;&esp;“科技使得我们的生活大有改变，”汉尼拔并没有回应安琪的话语，似是而非地开口，“人们已经习惯于躲在方便的工具之后，躲在枪械之后。”

&esp;&esp;他暗金色的瞳孔平静到近乎漠然。

&esp;&esp;“一枪足以结束林中小鹿的生命，干脆利落。然而载着猎物凯旋而归时，我们已经逐渐忘记了亲手触摸猎物本身的意义。而我不喜欢躲在枪械后面，让工具帮助我完成这个过程。”

&esp;&esp;安琪眨了眨眼：“你还是喜欢亲自动手，是吗？”

&esp;&esp;汉尼拔：“亲自挑选上桌的食材，是的。”

&esp;&esp;所以，洛基赠送的手枪里，才会有两颗子弹。

&esp;&esp;邪神未必知道汉尼拔做过什么，但他知道安琪·莱克特有整整十年的时间可以动手，却不曾行动，总有她的理由。

&esp;&esp;她依然趴在沙发上，摊开手掌。

&esp;&esp;冰冷的子弹就躺在安琪的掌心中。

&esp;&esp;“托马斯给了我两颗子弹。”

&esp;&esp;“那么你还有两名要处决的人。”

&esp;&esp;道出这话时汉尼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esp;&esp;安琪直直看向他的眼睛，那之中依然什么都没有。没有了工作之时的盔甲，汉尼拔不仅穿着随意，平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落在额前。放旁人眼里或许会觉得他这样亲切极了，但安琪看来不是。

&esp;&esp;即使充满着生活的气息，也不代表着汉尼拔在以真面目看向她时，会变得毫无威胁。

&esp;&esp;“是的。”

&esp;&esp;只是安琪没有害怕。她的声线甜美，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威胁。

&esp;&esp;“我的确还有两个人要处决。”

&esp;&esp;话语落地后有片刻的沉默，最终是汉尼拔收回了目光。

&esp;&esp;他腾出一只手：“过来，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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