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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格雷诺耶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他在佩利西埃先生的店里听过它。店里有一种香水叫“埃及少女的吻”，带着一些格雷诺耶不曾嗅过的味道，但那与安琪的气味不一样，与她的吻也完全不一样。

&esp;&esp;[只有喜欢对方时才能这么做。]安琪认真地说，[不可以对其他人这么做，特别是其他女孩子。]

&esp;&esp;“那安琪小姐喜欢我。”

&esp;&esp;安琪揽着他腰肢的手紧了紧。

&esp;&esp;她的眼睛眨了眨，让格雷诺耶想到了装着香水的瓶子，但是没有玻璃的味道。

&esp;&esp;[是的，我喜欢你。]她慢慢地说，[你能理解喜欢的意义吗？]

&esp;&esp;说不上来。

&esp;&esp;格雷诺耶懵懂地认为自己仿佛能够理解安琪的意思，他迷恋安琪的气味，如痴如醉，几乎无法离开她的身边。但这是否是喜欢呢？

&esp;&esp;幸而安琪也不是真的在意。

&esp;&esp;[晚餐都要凉了。]

&esp;&esp;说着她恋恋不舍地离开格雷诺耶的身边，而后者比她更不情愿。味道渐渐远去，清晰的空气融入他与她的距离之间，尽管格雷诺耶的嗅觉依然能捕捉到她的气息，可不论如何，都不如亲吻时那么的强烈。

&esp;&esp;[用餐吧，让。]

&esp;&esp;还会有人，拥有和安琪一样的味道吗？

&esp;&esp;刚刚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格雷诺耶乖顺地拿起叉子，看向面前的晚餐。

&esp;&esp;他向来知道如何改正错误，这是基于他顽强的生存本能。这一次格雷诺耶满怀心事地将牛肉送进嘴中，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esp;&esp;糖果归你48

&esp;&esp;“芭蕾舞杀手。”

&esp;&esp;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走进安琪的化妆间，甚至没来得及问候，用平静的语气抛下了这个词组，然后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边。

&esp;&esp;安琪低头，明晃晃的报纸头条落入眼帘——《游荡在巴黎夜晚的恶魔，已有三名芭蕾舞演员死于其手》。

&esp;&esp;“近来街头不太平，你得小心一点，亲爱的安琪。”

&esp;&esp;说着他坐了下来。

&esp;&esp;莫里亚蒂教授依然是英伦风极其鲜明的一身装束，在巴黎，他的穿着打扮可以说是有点儿格格不入。但他本身沉着的学究气息很好的弥补了这点。走在巴黎繁华靓丽的街头，可以说任何一个识文断字的人，都能够猜出他英国教授的身份。

&esp;&esp;自从上次见面后，莫里亚蒂教授便离开巴黎，前往外省的某个大学去发表演讲。直到今日，才刚刚回到巴黎。

&esp;&esp;[两起案件都发生在巴黎的另外一端。]安琪收回目光，用手语表示道，[我想我和歌剧院的其他女孩儿们暂且是安全的。]

&esp;&esp;“这可说不定。”

&esp;&esp;教授摇了摇头。

&esp;&esp;“你符合凶手的要求，安琪。”

&esp;&esp;安琪的表情一顿。

&esp;&esp;[您是指什么？]

&esp;&esp;“我更想听听你的意见。”

&esp;&esp;她抬起头，看向莫里亚蒂。教授只是回了她一个英国人特有的，礼貌又冷淡的笑容。

&esp;&esp;即便说的不是母语，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言谈特质也带着挥散不去的教授意味：他的语速不快，带着口音却发音清晰。善于诱导和鼓励对方表达，而不是自己滔滔不绝。

&esp;&esp;尽管安琪在十九世纪从未接受过高等教育，可她觉得，站在讲台上的莫里亚蒂教授，一定是一名优秀的老师。他很擅长激发旁人的思索，同时也能够轻易利用别人的思维，一个不小心，就会跳进他一步一步设置好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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