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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他居然亲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esp;&esp;裴渡紧张至极，祈祷这不是可笑的自作多情，在剧烈颤动的心跳里，听见谢小姐的一声笑。

&esp;&esp;“还要再再深一点。”

&esp;&esp;近在咫尺的姑娘伸手捧着他面颊，在泛红的眼尾轻轻一按。

&esp;&esp;仅仅是这样看着他，谢镜辞一颗心都能倏地化开。

&esp;&esp;“能得到你的喜欢，是我一生之幸。”

&esp;&esp;这样的话，倘若是在曾经，她只会觉得肉麻。

&esp;&esp;可面对着裴渡，一切言语全都不受控制，从心头径直来到舌尖，迫不及待、雀跃不已，只想让他听见。

&esp;&esp;飞快跳动的心脏，不知何时趋于了平缓。

&esp;&esp;但它偏又极重，沉甸甸敲打着胸腔，让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不已。

&esp;&esp;谢镜辞压下紧张，沉声对他说：“倾慕并不是令人羞愧的事。被你喜欢，我真的超级、超级开心，甚至于，以我对你所做的付出，其实并不能配得起这样的喜欢。”

&esp;&esp;不是这样的。

&esp;&esp;裴渡下意识反驳：“谢小姐，是我不配――”

&esp;&esp;剩下的话，被柔软唇瓣封在喉咙里。

&esp;&esp;“对不起，现在才知道那些事情。你一定很辛苦……要是早些遇到就好了。”

&esp;&esp;她一下又一下轻轻碰上少年的薄唇，瞳孔里是柔和的琥珀色灯光，声线软得像风：“我会努力与你相配的，裴渡。”

&esp;&esp;这是她迟到了十年的回应。

&esp;&esp;在混乱识海里，不知名的黑气忽然没了声音。

&esp;&esp;夜色寂静，谢小姐一点点压着他的唇，并未深入，浅尝辄止，却意乱情迷。

&esp;&esp;裴渡连心尖都在战栗，再次听见谢镜辞的耳语。

&esp;&esp;“再再深一点的意思是――”

&esp;&esp;她说：“裴渡，我只喜欢你。”

&esp;&esp;（土味vs木头。）

&esp;&esp;早春多潮，时至夜半，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esp;&esp;雨意空蒙，击落在料峭微寒的枝头，以及地面上一个个凹凸不平的水洼，窸窸窣窣的响声如同春蚕啃叶，细细响在耳膜。

&esp;&esp;一阵冷风吹过头顶，带来沁了凉意的寒潮，直到此刻，裴渡才终于猛地一个恍神，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esp;&esp;谢小姐……正捧着他的脸。

&esp;&esp;这里是他生活了将近十年的裴府，裴渡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全都离不开一次又一次的拔剑、裴风南的冷声呵斥、与没有达到那人预期，接受家法时破风而来的长鞭。

&esp;&esp;但在此时，他和谢小姐在一起。

&esp;&esp;他们之间的距离格外贴近，淡淡馨香缭绕鼻尖，即便听她亲口说出了“喜欢”，少年仍然心怀茫然。

&esp;&esp;这份喜悦太炙热，猝不及防冲进他怀中，美好得犹如假象。

&esp;&esp;“谢小姐，”裴渡心口紧绷，“当初你……为何会去鬼冢救我？”

&esp;&esp;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谢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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