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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得到消息后，然镜和武信旋他们派出斥候四处打听消息，线索倒是不少，但都没有头绪，直到前些天斥候来报，说尹国刚刚夺得帝位的夏侯安手下从北焰国一个偏僻的山村抓了个孕妇回国，那女子容貌和幽闲神似。

&esp;&esp;孕妇？难道是幽闲为了逃亡易容成孕妇吗？然镜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孕妇行动迟缓，相比而言，易容成男人或者老婆婆都比孕妇靠谱。

&esp;&esp;如果——如果她真的有孕呢？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然镜脑子里划过，然镜找出压在箱底的海棠花，然后——叫了一个昆曲班来王府唱戏，而且点名要唱《牡丹亭花判》一折。

&esp;&esp;唱到最后，武信旋看见然镜握紧双拳，脸色越来深沉，眼神中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悲戚、悔恨。当晚，然镜在书房对着幽闲的画像枯坐了一夜。

&esp;&esp;今日，斥候来报，说有个乡下猎人在城里到处打听他们同样在找的孕妇，于是武信旋他们跟踪着李大牛来到了茶馆，看到李大牛掏出玉佩细瞧时，然镜眼睛一亮：这正是幽闲十四岁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esp;&esp;看来，我是找对人了，然镜命武信旋将楼下傻愣愣的李大牛带上来。那李大牛傻虽傻，但是骨头却很硬，死倔着编一些瞎话猛他们，最后被装在麻袋里扛走了。

&esp;&esp;然镜摊开掌心，彩绢做的海棠花鲜艳依旧，“其实，幽闲送海棠花并不是分手的意思啊。”

&esp;&esp;武信旋，“那是——？”

&esp;&esp;然镜将芦苇编制的窗帘卷起一半，指着一楼的戏台道：“马上就要唱《牡丹亭花判》了，你仔细听每一句唱词，就会明白了。”

&esp;&esp;乐匠奏起丝竹萧笙，戏台上鬼火阵阵，各色画着花脸的小鬼摸爬滚打，黑脸地府阎王上场，白脸判官拿着纸笔，因情而死的女主角杜丽娘跪地悲泣。

&esp;&esp;阎王问她，你为何而死？

&esp;&esp;杜丽娘说，我因在梦里和一书生在花园相见，我们一见钟情，在牡丹亭内私定终身。梦醒后，终日缠绵于梦境，不思茶饭，抑郁而终，所以，我是因情而死。

&esp;&esp;阎王不信：别人都是饿死冻死杀死老死病死，我从来没听过因情而死这一说，你在说谎！

&esp;&esp;杜丽娘喊冤：确实如此，花园的花神可以为我作证。

&esp;&esp;花神来了，和白脸判官一问一答唱了一首《花判》，唱词的内容是花神依次报出九十八种花名，判官对答九十八种女人从穿衣打扮、到情窦初开、到和心上人相见、新婚后床第之欢，怀孕生子的动作情态。

&esp;&esp;“碧桃花”，“他惹天台”

&esp;&esp;“水麦花”，“宜镜台”

&esp;&esp;“腊梅花”，“春点额”

&esp;&esp;“合欢花”，“头懒抬”

&esp;&esp;“杨柳花”，“腰肢摆”

&esp;&esp;“凌霄花”，“阳壮的台”

&esp;&esp;“辣椒花”，“把阴热窄”

&esp;&esp;“含笑花”，“情要来”

&esp;&esp;“女萝花”，“缠的歪”

&esp;&esp;……

&esp;&esp;唱到这里，武信旋有些脸红了，这唱词露骨得令人发指，几乎将床弟之事描绘得纤毫毕现，为何然镜坚持要他听完呢？

&esp;&esp;终于熬过了尴尬的唱词，待听到“海棠花，春困怠”的下一句“孩儿花，呆笑孩”时，武信旋终于明白过来了。

&esp;&esp;海棠花，春困怠，是说女人怀孕了，总是倦怠的想要睡觉，下一句，孩儿花，呆笑孩，是说孩子生下来，很可爱的笑。

&esp;&esp;“海棠花！海棠花！”武信旋双拳蓦地握紧了，“幽闲寄的海棠花不是‘分手’！是表示她有了身孕！”

&esp;&esp;然镜痛惜的点点头，“七个月了，是我的孩子。”

&esp;&esp;☆、诱供

&esp;&esp;杂乱的线索都有了说法，武信旋觉得豁然开朗，但接下来担心和恐惧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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