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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第2页）

&esp;&esp;最后袁木放它横躺，像对待一根烧火棍，握在手心。

&esp;&esp;他避开街口的水果店，往相反方向绕一条小道，走出这条街。

&esp;&esp;路上遇到的学生大多穿着一中校服，现是七月下旬，全区乃至全城的暑假已快过半了，剩这一所学校的准高三生还在补习。

&esp;&esp;下午是困顿的时段，街道安静。

&esp;&esp;白晃晃的日光下，零星出现在街上的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不相识，则全部默不作声，僵着脖子划动四肢，向同一个方向举步。

&esp;&esp;袁木发现这个场景诡异且怪诞，但因它无处不见，所以无人发笑。

&esp;&esp;一路进到学校，走入教室，离上课时间不到十分钟，全班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

&esp;&esp;人不多，个个萎靡，头埋臂弯，倒在课桌上昏迷不醒。

&esp;&esp;袁木抢课前的空闲时间把桌面整理一遍，其余人堆书似山高，而他习惯只留一书一本一笔。

&esp;&esp;14：29，不断有人涌进来。

&esp;&esp;不过一分钟，空荡荡的教室神奇地被迅速填满。

&esp;&esp;铃声敲响，所有人都从书堆里露出头来，眼神迷糊，七歪八倒坐着，像被拖拉机碾过的稻地，全部勉强支棱着脑袋等待被收割。

&esp;&esp;拉开笔袋，袁木发现自己的钢笔不见了。

&esp;&esp;王成星最先察觉不对劲，自己的同桌在旁边一动不动，头发丝儿也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

&esp;&esp;袁木！王成星猛拍他的肩膀，上课了！

&esp;&esp;袁木转头看他：王成星，你有看到我的钢笔吗？墨蓝色。

&esp;&esp;王成星看一眼他打开的笔袋，恍然大悟：昨天我用过，那会儿你去了老班办公室，我找不到人，就没问过你。

&esp;&esp;然后呢。

&esp;&esp;袁木不止是看他了，而是盯他，眼珠黑沉沉的。

&esp;&esp;然后王成星回忆，然后我应该放回去了的。

&esp;&esp;嗯。

&esp;&esp;袁木点头，扯开笔袋，撕出硕大的口，拉链不耐冲击力，滚落在桌面，他缓缓问，那它现在在哪儿呢？

&esp;&esp;平时的袁木不言不语，此刻，这种轻微程度的质问由他发出，相较竟有咄咄逼人的味道。

&esp;&esp;王成星愣住，心底升起一种世界失控的荒谬感。

&esp;&esp;座位是三人拼成一排，另一边的杨岚清忍不住说：王成星，你昨天把笔留在桌上，没盖盖儿，被人撞到地上摔成两截，地上全是墨水，劳委丢到垃圾桶了。

&esp;&esp;王成星条件反射地摇头，想说不知道。

&esp;&esp;杨岚清劝道：那支钢笔我从小学就见袁木用着，你还是你最好道一下歉吧。

&esp;&esp;鸭子死到临头剩嘴硬，但王成星好歹活着，别人给出的台阶还是知道要顺势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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