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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汹涌的泪意紧逼他,他害怕以这样失控的情绪直面袁木。很没出息,也很怕吓退他。
&esp;&esp;袁木一步一步跟上裘榆,默不作声站了一会儿,靠着墙和他并排蹲下了。黑暗和他都给予他安全感,袁木仰头,月亮是挂在墙檐的。
&esp;&esp;裘榆,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我一些。
&esp;&esp;裘榆抬脸,手掌按了按眼睛,转头直勾勾地凝视袁木,眼眶依然湿润。
&esp;&esp;袁木绷不住露出点笑:嗯,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esp;&esp;没有。裘榆说,所以你溃疡到底有没有好彻底?过来一点,我检查一下。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生死时速,fg勉强立住
&esp;&esp;飞虫
&esp;&esp;百日誓师大会是二月底举办的,太阳底下几米长的红布拉开,白底粗体印着我们疯狂,我们成功。全年级师生聚满操场豪情壮志宣誓完毕,接着轮流上台往铺地的红幅写下自己的名字。
&esp;&esp;裘榆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次日,他不声不响地率先去把那天没能签在一起的名字并排填进了我们二字的缝隙。
&esp;&esp;天气逐渐闷热,教室的吊扇已处于需要常开的阶段,午休时间没什么人,裘榆只留他和袁木头上这一顶。风力固定至低档,他们前后对坐,共用一张桌,一半给袁木整理数学错题集,一半给裘榆要睡不睡地趴着。
&esp;&esp;趴桌睁眼误入一个新世界,桌面是片黄色沙漠,沙漠中央混进一只迷路的昆虫。有青绿色的轻薄羽翼、近乎透明的四肢和躯体,身处窗外树叶投来的阴影里。它目标清晰,趋光本能催使其努力向有光的地方行进,却不知为何到了某条线就不再往前,只困在圈里打转。
&esp;&esp;裘榆抬高手臂,抓到一点微乎其微的风。
&esp;&esp;原来不是迷路,是总被风摆布。
&esp;&esp;回家之后她有没有说你什么?腮压在手臂上,裘榆问得小声,发音模糊。
&esp;&esp;不问也听懂了她是谁,袁木还差一道压轴题,看起来十分专注,埋头不怎么在意地回:没。她不跟我说话的。
&esp;&esp;裘榆摆正下巴看着他: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
&esp;&esp;什么。
&esp;&esp;她有没有找你问过我们的事?
&esp;&esp;有。
&esp;&esp;怎裘榆直起身,捧着脸,你怎么说的?
&esp;&esp;实话实说。
&esp;&esp;实话是什么样的话?
&esp;&esp;袁木合上笔盖,抬头很官方地微笑:你听过了的。
&esp;&esp;啊?是吗?裘榆佯装疑惑,微微皱着眉,嘴角却藏不住地笑开了,他就是想听他再说,什么时候?哪一句?
&esp;&esp;啊?袁木学他的语气,真的要听吗?真的要说出来惹你再哭一次吗。
&esp;&esp;裘榆闭嘴,不搭话也不看他了,袁木这时起身去那些时刻
&esp;&esp;有清凉湿润的指腹轻点在额头,眼皮一颤,悠悠掀了半条缝,看见袁木嘴里咬着牙刷跪伏在床沿。膏还没起沫,他口齿清晰,但每个字尾音都黏在一起,既是拜托也像威胁:快起,今天早上一定要吃到烤饼。
&esp;&esp;最近两个人都馋食堂的烤饼,但它是限时限量的爆品,去晚就不可能有。邪在他俩这周每个早晨或多或少总有一个在拖延,等磨磨蹭蹭去了大多只剩饼渣。
&esp;&esp;裘榆由仰躺翻身成侧卧,怀里紧抱袁木的枕头,脸朝他笑,一把哑嗓发表高见:我知道了,没有用的,我们输在楼层太高,跑不过那些近水楼台的。
&esp;&esp;为节约时间袁木一边刷牙一边在柜里翻找裘榆要换的衣服,听完这话反手抛他脸上,蒙他吐不出象牙的嘴:快点!
&esp;&esp;洗漱池前的方块镜子是住进来之后裘榆自行贴上的,拆掉红绿边框只及巴掌大,同时装两张脸很勉强。
&esp;&esp;袁木一切打理好,最后一步,是倾身对镜用创可贴费力遮锁骨吻痕。裘榆穿戴整齐晃到他身后,一只手很熟练地钻进宽松的衣摆,攀上领口,指头揉了揉那道淡紫色的新鲜痕迹,热心问:要不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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