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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第2页）

&esp;&esp;黄晨遇课间撒完尿不想洗手，哆哆嗦嗦碰了水又不想擦干。他顶着冷风进教室，在袁木座位前停了停，念他重感冒几天不见好转，好心走开了。

&esp;&esp;他往后排移动，站去裘榆座位旁，水珠滴课桌上，得那人一记眼刀。

&esp;&esp;干嘛？裘榆指间的笔不转了，笔尖刚好对准黄晨遇。

&esp;&esp;没事，没事。黄晨遇弯腰用校服袖子给那滴水抹没了，笑道，你继续，啊，好好做题。

&esp;&esp;王成星正在后面犄角旮旯里占别人位置看小说，底下垫本语文，顶上盖本英语，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夹中间。

&esp;&esp;啊王成星的嚎叫响彻那犄角旮旯。

&esp;&esp;课桌上堆成高山一样的书滑坡似的哗啦啦垮，黄晨遇的手跟长他背上一样，怎么挣都贴肉上，扎根在衣服里面。围观的女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配音：哎呦喂王成星，好舒服好暖和哈

&esp;&esp;差不多捂热了，王成星也差不多要真恼火动怒了，黄晨遇识时务，甩着手咻一下溜远了。

&esp;&esp;王成星也不追，把踹崩的书山一本一本砌回原样：你等着，有本事不要回你位置上课，不然老子把你猪蹄砍下来红烧卤煮了。

&esp;&esp;记得还有一笔账，斜女生一眼，阴阳怪气：学习学习搞不好，题目题目做不对，数学数学36分。趁木签还没戳过来王成星先跑了，边跑边喊，围巾围巾织得是全班的通知单，有关高中生计算机竞赛。竞赛是跳板，得了奖，考大学有保送和降分录取的机会。

&esp;&esp;杨岚清奋战英文词海，草草过了一眼往后传。袁木倒是从头到尾认真默读两遍，转头亲自交去裘榆手里。

&esp;&esp;裘榆：不用，后面都有了。

&esp;&esp;袁木：你拿着。

&esp;&esp;我也有。说着，裘榆还是接过来。

&esp;&esp;好好看吧。袁木转回去。

&esp;&esp;裘榆拿着两份通知单，扇了扇风，翻了个儿，当草稿纸往空白面画图写算式了。

&esp;&esp;下了晚自习是十点，晚间有浓雾，高考倒计时灯牌的红光穿透力不强，但给予空气颗粒感。

&esp;&esp;袁木和裘榆路过操场，雾把通往篮球场的长道和台阶全吞了，尽头剩一方天，孤零零漂浮着一团缥缈的灰白。

&esp;&esp;袁木问裘榆，那像不像一座悬崖。

&esp;&esp;四周装了绿色的草坪灯，和高高挂着的计时牌交相辉映。

&esp;&esp;还灯红酒绿的。袁木说。

&esp;&esp;可能悬崖底下在开party。裘榆说。

&esp;&esp;他们通常在教室待到最晚，现在校门口的人零星几个，路边一个老奶奶在摆摊。路灯坏了几颗，迟迟没人来修，走近才看见三轮车里是盆栽。

&esp;&esp;袁木想说这里没生意，得去广场卖，不过今天这么晚了，不如早点回家明天再去。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集体默认的分寸感，俗规俗矩叫他止步，只默默多看几眼，到底没去开口。

&esp;&esp;等等啊。

&esp;&esp;裘榆走去三轮车前攀谈几句，付了钱，换回来两个盆栽。

&esp;&esp;袁木盯着：种的什么？

&esp;&esp;认不得。

&esp;&esp;那你还买。

&esp;&esp;给你的。

&esp;&es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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