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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第2页）

&esp;&esp;袁木合了门，缩往角落，给他们让路。

&esp;&esp;紧接着是严磊，他两手拽着一大包用床单捆裹的衣物，坠在腿边，看起来死沉。

&esp;&esp;袁木本应该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

&esp;&esp;严磊看见他，也装作没有看到，脸色沉下来大半，似乎咬着后牙加快了脚步。

&esp;&esp;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楼道口，一辆用来搬家的货车停在路边，严磊的妈妈站在车厢里盘点家私，车旁几步是刚从楼上运下来的一堆家具和杂物。

&esp;&esp;陆倚云敲敲玻璃柜，问袁木不拿着盐和零钱走人，在这儿发什么呆。

&esp;&esp;他把盐袋的一角攥手里，转头往后看。

&esp;&esp;严磊正把摞在地面的东西搬去车上，几来几回，不厌其烦。

&esp;&esp;严磊的爸爸也是，妈妈也是，搬家的工人们也是，他们枯燥地重复同一件事，脸上没有思考的迹象，像暂失心智的提线木偶。

&esp;&esp;如果陆倚云回答，便是问他，如果陆倚云不答，便是自言自语，袁木说：他们就这么走了？

&esp;&esp;陆倚云擦拭摆件的动作慢下来，最后丢了抹布，枕臂在柜台上，和他一起看：走了正常。

&esp;&esp;在这个地方和和美美地继续生活才不正常。

&esp;&esp;但。

&esp;&esp;他住口，有点分不清是他们残忍，还是自己刻薄。

&esp;&esp;怎么了，想什么？陆倚云淡淡地问。

&esp;&esp;但这样，莉姐好像被彻底抛弃了。

&esp;&esp;袁木说，所以他们换一个地方去和和美美地生活了吗。

&esp;&esp;陆倚云笑了笑，沉默一会，答他你也很冷是不是

&esp;&esp;运动会连办三天，其中两天是周末，星期日阴雨连绵。

&esp;&esp;早晨，裘榆起床时裘禧早就跑得没影了。

&esp;&esp;他的动作已经尽量轻，但洗漱时还是隐约听见许益清踩动凉鞋，房门一开一合，她把头发随手一盘，睡裙外披一件针织长衫，先下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esp;&esp;你们这学校，抠抠搜搜，一点不大方。

&esp;&esp;许益清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护肤品按脸消水肿，一边看裘榆吃面，意指学校算准了日子挪到周六周日开运动会的做法。

&esp;&esp;他有想过黄晨遇会说这话，但没料到先在许益清这儿听着了。

&esp;&esp;笑也不至于，只是私底下心情轻快很多，裘榆问：你不再睡会儿。

&esp;&esp;许益清抱着瓶瓶罐罐起身：算了，把囤的脏衣服洗一洗。

&esp;&esp;窗外的毛毛雨一阵乱飘一阵停，很任性，几个回合下来地面都湿不透，水全闷空气里。

&esp;&esp;这个天气别洗了。

&esp;&esp;卫生间丁里哐啷响了半天，才传来许益清的声：周末有时间嘛。

&esp;&esp;剩下的拌面几口扒完，去厨房搁碗筷时裘榆顺手关了电磁炉，把蒸锅里的包子馒头夹去保鲜袋，掀了篦子，漏勺下锅捞出两个水煮蛋，再拿上一盒纯牛奶，全扔去书包。

&esp;&esp;裘榆吃完没？

&esp;&esp;裘榆都准备要走了：啊。

&esp;&esp;许益清捣腾洗衣机：那你去我房间帮我把脏衣篓拿出来一下，我拖鞋湿答答的，不出去到处踩了。

&esp;&esp;刚穿好的鞋又脱下来，感觉会错过和袁木一路上学。

&esp;&esp;哦。

&esp;&esp;这周的脏衣篓里大多是裘盛世的衣服，他一个月来家一趟，有时连袜子也攒一块带回给许益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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