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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节(第3页)

&esp;&esp;空间静悄悄地,无人应答,连个回声都没有。

&esp;&esp;水面的波纹也很快荡平,倒映出她的轮廓。

&esp;&esp;千岁正要起身,目光扫过水面,突然就凝住了。

&esp;&esp;她居然看见,水中的倒影自顾自抬起手指,掠过鬓发。

&esp;&esp;这倒影可不是她!

&esp;&esp;阿修罗不惊反笑,当然是冷笑:“终于露头了。你是谁?”

&esp;&esp;“我?”一个女声在这片空间回荡,轻飘飘、慢悠悠,声线与她如出一辙,“我是你的心魔呀。”

&esp;&esp;“想当我的心魔,就凭你?”千岁忍不住嗤了一声,“你怎么不照照镜子?”

&esp;&esp;“照过了呀,我也看不清自己。”倒影和她同样身着红衣,发型、姿势都毫无二致,只是脸面隐在阴影里,怎么也看不清。“除了我,谁能洞彻你的前尘过往?除了我,谁能知道你经历的梦境?”

&esp;&esp;千岁眯起眼:“你是嘉宝善?”

&esp;&esp;也不知怎地,方才居然没发现倒影不是她本人。但她再多看两眼,发现倒影乌发如墨,只在髻上多了个小小的金鱼形挂饰。

&esp;&esp;“我就是你。”倒影幽幽道,“嘉宝善根本不知道你做过什么梦,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在天狼谷为你激发的‘噩梦’看起来毫不相关?”

&esp;&esp;“姚姚转生为你,记不清前尘旧事,而骁的命格被彻底融合,却还保留有一丝记忆,逃过了轮回的洗礼。”倒影侃侃而谈,“嘉宝善的梦境,不过激发你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罢了,别人伪造不来。”

&esp;&esp;“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况乎前尘?”千岁心中有千回百转,但起伏只在一瞬间。而后,她又镇定下来。

&esp;&esp;她是千岁,不是姚姚。

&esp;&esp;“跨越时空壁垒,这里就是虚无,也只该在弹指一挥间,怎会有所谓心魔跑出来?”她正色道,“你到底什么来路,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esp;&esp;“好极,看来千红夫人的学识你已经掌握了大半。”心魔低低一笑,“瞬间即永恒,除了你自己,谁能将刹那拖长?”

&esp;&esp;千红夫人将毕生学识都“输”给了千岁,这事儿应该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esp;&esp;千岁还是不信,但她轻吸一口气,决定暂不纠结这个问题:“即便你是心魔,偏在这时候跑出来作甚?”

&esp;&esp;“骁答应过你,只要时机合适,就会点破因果,让你明白来龙去脉。”倒影的声音温和,“我只不过代它履约。”

&esp;&esp;“时机?”千岁抓住了关键,“为什么眼下就时机合适了?”

&esp;&esp;“因为,你还有选择。”

&esp;&esp;心魔话音刚落,千岁就感受到了光。

&esp;&esp;前方十丈处突然多了一道门,有光自门缝透进来。

&esp;&esp;琉璃灯忽然往后一飘。

&esp;&esp;千岁再回头,发现来路上也多了道门,一模一样。

&esp;&esp;“一旦你往前走,走出了那道门,就不能回头了。”心魔的声音异常恳切,“回去吧。”

&esp;&esp;千岁侧了侧头:“你拦得住我?”

&esp;&esp;“拦不住。”心魔一声叹息,“但你心底明白,预言就要成真。”

&esp;&esp;千岁伫立不语。

&esp;&esp;“我知道你的恐惧、不甘和担忧。”心魔慢慢道,“这些情绪在你心头盘旋多时,否则我也不会出现。”

&esp;&esp;阿修罗反问一句:“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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