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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1节（第2页）

&esp;&esp;嘉宝善抿了抿唇。

&esp;&esp;千岁从他身上看到了举棋不定，于是道：“这事要不说个清楚，我们方才的约定就作废，反正也还没定契。”

&esp;&esp;嘉宝善满脸不快：“那么你们凶多吉少！”

&esp;&esp;“彼此彼此。”一个圣人加一个海神使，就能在这里横扫千军？千岁不信。

&esp;&esp;嘉宝善无奈了：“好吧好吧，我说就是。那时我已经找到不少线索，推断圣人就潜伏在天衡之中，并且也找到了天衡的下落——这两件事都不好查证哪，我入世的精力，大多花在这上头了。”

&esp;&esp;不说圣人潜伏至深，连弥留都骗过去了，就是木铃铛的下落也一直飘渺成谜。拿到这东西的人都像燕三郎这样讳莫如深，秘不示外。

&esp;&esp;千岁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嘉宝善居然能找出答案，她真有点佩服：“厉害。然后呢？”

&esp;&esp;“然后我就去找娄师亮了。”嘉宝善挠了挠头，“从我搜集到的证据来看，圣人已经快要复苏，我不能再拖延。”

&esp;&esp;“复苏？”千岁抓住这两个关键字，“你是说，圣人原本都在沉睡？”

&esp;&esp;嘉宝善接着道，“后来它落到娄师亮手中，身边还有个飘忽不定的阿修罗——也就是你。可是你们前期好像都未意识到圣人的存在，因此我才认为，它因为某种原因休眠了。”

&esp;&esp;“前期？”千岁皱眉，“你观察我和娄师亮多久了？”

&esp;&esp;“也就七八年吧。”嘉宝善笑道，“当时我就在朝堂为官，官位不大，但是隔三岔五就能见到娄相，他并没有起疑。”

&esp;&esp;严格来说，是他附身的皮囊在靖国当官儿。

&esp;&esp;“我认得你？”千岁凝目，“当时的你。”

&esp;&esp;“不认得，但见过不止一次。你眼高于顶，连娄师亮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多瞧我一下？”

&esp;&esp;那个时候，她是多么高冷孤傲的阿修罗，对人类的鄙视从来不加掩饰。

&esp;&esp;细说当年秘事（为今天也要发呆加更）

&esp;&esp;嘉宝善脸上笑容慢慢敛去，“时过境迁，再说这些也没意思。不过据我观察，最后的半年里，娄相变得暴躁多疑，又是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我们面前。甚至他自杀的消息也过了五、六天才传进我耳里。”

&esp;&esp;“我以为是他身体不好之故。”千岁也记起那段经历了，“他早年受过牢狱之灾，生机衰竭，注定早亡，连我也束手无策。”

&esp;&esp;所谓“药医不死病”，人有生机，药才有作用。

&esp;&esp;“我却觉得，一直担忧的事情要发生了：娄师亮开始受到天衡影响。”嘉宝善轻叹一声，“你们没见识过圣人蛊弄人心的本事。”

&esp;&esp;千岁嗤笑一声：“巧舌如簧，可说不动娄师亮。”

&esp;&esp;靖国前相本身就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智计百出、意志坚定，否则靖女皇怎会倚为左右手？

&esp;&esp;嘉宝善大笑出声：“你以为圣人巧言令色、诓骗人心？错了，大错特错！”

&esp;&esp;“哦？怎么个错法？”千岁虚心求教。说来可笑，她和圣人当了几百年的邻居，对这人却知之甚少。

&esp;&esp;“圣人话不多，多数时候甚至沉默寡言。可他擅长微言大义，只要谆谆几句就能让你信服！”喜宝善正色道，“他是天生的领袖和智者，但凡接触过的人都觉得他沉稳可靠，值得放心跟随。”

&esp;&esp;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其实你身边就有个人，性情与风格都与他很像。”

&esp;&esp;千岁沉下脸来：“你说的是燕小三？”

&esp;&esp;“是啊，你信不信任燕时初？卫王信不信任燕时初？甚至桃源里的神使信不信任燕时初？”嘉宝善慢慢道，“同理，我的同族对圣人的信任坚定不移，就算经历了灭世大劫也难以撼动。”

&esp;&esp;这种人身上就有一种魅力，能让同伴无条件地信任和追随。

&esp;&esp;“即使是娄师亮，面对圣人也很吃力。”他继续道，“何况那时候娄相已经生病。你知道的，人的身体不好，精气神儿就差，意志必定不像从前坚定，更加容易动摇。”

&esp;&esp;千岁不语。

&esp;&esp;那时她不是忙着睡觉就是紧着修行，和娄师亮已经很疏远，有时两三个月才出木铃铛一趟，不太注意他的举止。但现在回想是有些异常，嘉宝善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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