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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节（第2页）

&esp;&esp;“目前已知，它寄居于天衡，如果想附身人类，还要先与皮囊的主人达成协议。这一点，与其他迷藏幽魂很不一样。”

&esp;&esp;“是啊，其他幽魂只有特定的皮囊可以选用，万里挑一。”千岁也觉得古怪，“这家伙却不挑食，好像只要签了契约就行。”

&esp;&esp;甭管是骗是坑，反正“圣人”征得身体主人同意了。

&esp;&esp;“那么从它藏身天衡，却又不为人知来看，它和天衡的关系比你紧密得多。”

&esp;&esp;“的确。”千岁想了想，“我才几百年，跟天衡定下的不过是个寄居互利的协议，它替我冻结寿数，我替天衡主人摆平麻烦。”

&esp;&esp;作为阿修罗，她就是再被削弱，也比普通人类强上不知多少倍呀！

&esp;&esp;“你的协议就像房东与租客。”燕三郎沉吟，“或许……圣人才是房东？”

&esp;&esp;“喂，什么意思！”千岁吃了一惊，但转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想说，圣人就是天衡，天衡就是圣人？”

&esp;&esp;这猜测太惊悚了。

&esp;&esp;“当年，苍吾使者进入灭世大劫之后的迷藏海国，遭到幽魂暗算。有一名苍吾使者被‘圣人’附身，其同伴带他离开，同时也一并带走了圣树的树芯。”燕三郎从头捋直这件事，“弥留告诉我，它在虚无界将树芯炼制成为全新的神器‘天衡’，以它代替苍吾使者入世，弥补世间漏洞。”

&esp;&esp;“被‘圣人’附身的那只苍吾使，据说与‘圣人’两败俱伤，一起湮灭，于是苍吾使者的躯体无人控制，只受生物本能驱动，经年累月下来，反而变作了杀戮机器。”他说，“现在我们知道，‘圣人’根本没死，很可能就在那时潜入树芯藏好，并且躲过了弥留的眼线。”

&esp;&esp;“他和圣树羁绊很深。”千岁也顺势推导，“圣树能庇护他的魂魄躲过灭世大劫，或许也就能帮他安然度过虚无界的淬炼而不至于魂飞魄散。”

&esp;&esp;“而且十足隐蔽。”千岁想到这里，后背就是一阵恶寒，“大概弥留也料不到，苍吾使最大的敌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神器‘天衡’的器灵！”

&esp;&esp;是的，器灵！

&esp;&esp;比她和木铃铛关系更深层、更隐蔽，甚至能瞒过弥留法眼的，只可能是器灵。

&esp;&esp;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天衡”进入千红山庄后为何时灵时不灵的现象：其实理由说穿了不值钱，那时候器灵不在嘛，天衡当然就停工了。

&esp;&esp;“这里是六道交汇之地，就算有千红山庄坐镇，规则也十分紊乱。”燕三郎也道，“不同规则之间经常相互碰撞，没有道理可讲。我进入火山界，天衡并没有强制你一起跟来，‘圣人’却不行。”

&esp;&esp;他一进入火山界，天衡就恢复正常，开始指派任务，说明那时器灵在位。

&esp;&esp;结合嘉宝善所说的陶浒举动，跟这时间轴是吻合的。

&esp;&esp;他和天衡的关联更紧密，受到的约束力也就更大。

&esp;&esp;“你说得对。”少年认真道，“先前只要我们将木铃铛带出千红山庄，圣人就会被强制离庄。并且人间的规则严苛，他不能像在这里般自由走动，随意算计别人。”

&esp;&esp;器灵能离开法器，还叫作器灵么？只有在六道交汇处这种奇葩之地，“圣人”受到的约束才小。

&esp;&esp;“所以他两次都给我们找事儿，就是不想让我们离庄！”千岁怒道，“顺便再救出他的小伙伴！”

&esp;&esp;滑不溜手

&esp;&esp;是不是伙伴，另说。”燕三郎也在思索，“幽魂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嘉宝善与圣人，海神使与庄南甲，都不对付。”

&esp;&esp;恰在此时，门板又响了。侍女的声音从大门外传进来：“燕时初，有急事。”

&esp;&esp;他哪有什么急事？

&esp;&esp;陷在温柔乡里的少年一跃而起，飞快穿戴整齐就下楼。

&esp;&esp;千岁倚在二楼廊台。她耳力好，懒得动弹。

&esp;&esp;燕三郎“吱呀”一声开了门：“什么事？”

&esp;&esp;“你的顾虑有理。”侍女脸色凝重，“方才我用戒指测试图什了——”

&esp;&esp;“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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