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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外头乱，要不你再歇几天？”吃得满嘴流油的满绣，给她奶夹了两块猪鼻肉。

&esp;&esp;李阿婆喝了口青菜汤：“不了。乱不到咱头上，咱该怎么过怎么过。”

&esp;&esp;饭后洗了澡，辛珊思回到西屋。八十七枚铜子，她数了三遍，越数越上头。右手摸上左臂，握住套在那的金镯子。她现在还有一担心，记忆中原身十天到十五天间不等，真气会逆流一次。

&esp;&esp;离上次真气逆流，已经过去五天。她有点怕，没有切身历经过，故目前也不清楚真气逆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庆幸的是，每回发病前并不是毫无征兆。

&esp;&esp;她已经想好，身子稍有不对，便收拾东西离开，躲进山中。等发完病，再出范西城。

&esp;&esp;明早要杀猪，辛珊思将铜钱收进包袱里，合衣躺下，薄被盖肚。次日鸡一打鸣，她便起身。洗漱好，从井里拎水往后院草坯屋大锅里倒。灶膛架上火，接着去拎水。来回三趟，才将锅装满。看了眼灶膛，拨拨灰，又添了两根柴。

&esp;&esp;“你身子单薄，该多睡会儿。”李阿婆穿着老旧衣，拿着短刀进屋。

&esp;&esp;辛珊思笑道：“等杀完猪，我再打个盹。”

&esp;&esp;前院，满绣苞米下锅，从陶罐里掏了几个鸡蛋出来，打在面里一起和。和好，放在一旁醒着。去篱笆园那掐把小葱，洗洗切碎。听到猪叫，她用抹布擦了手，去帮忙。

&esp;&esp;大锅里，水咕噜咕噜。辛珊思摁倒猪，看着李阿婆一刀捅进猪颈口，鲜红的血奔涌而出。

&esp;&esp;赶来的满绣，蹲身将放在地上的陶盆捧高接血。

&esp;&esp;这并不是辛珊思

&esp;&esp;一入八月，天就分早晚凉了。辛珊思打算趁居有定所时，做两身厚实的衣裳。裁剪，她是会的。前生，外公在婚后给外婆买了台凤凰牌缝纫机，几十年都没坏过，她闲时没少踩。最近又是做月事带又是纳鞋底，针脚也练出来了。

&esp;&esp;她这身子，上衣做的偏长估计得要四尺半布，裤子三尺到三尺半。一尺棉布，是十六文。棉花贵，一斤在一百文左右。

&esp;&esp;算了个大概，辛珊思拿着攒下的一百五十根络子，去了堂屋。正好，满绣也在说裁秋衣的事。

&esp;&esp;“就该您劳心劳力地养我，我还不能孝敬您了？”

&esp;&esp;“我有衣裳穿，你给自个做。”李阿婆嘴上如是说，眼里却泛起水光，她满心欣慰：“这么大姑娘了，该穿点亮眼的。不定哪天媒婆上门，说嫁就嫁了…”

&esp;&esp;“您胡说什么呢？”满绣跺了下脚，见好姐妹来，脸都发热：“你看我奶。”

&esp;&esp;趁孙女不注意，李阿婆撇过脸抹了把眼。辛珊思跨进门，把包络子的小包袱放桌上：“阿婆说的没错，你也别羞。”现在可不似千年后那般开放，“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该想想要寻啥样的婆家了。”

&esp;&esp;这话算是说到了李阿婆心坎里，女子婚配，不单要看汉子品性，还要摸摸准婆家处事。尤其她家绣丫，身后只她一孤老婆子，没个兄弟做靠山，若婆家赖，那日子定舒心不了。

&esp;&esp;“你怎么也…也这样？”满绣两腮烧红，丢下快打好的络子：“不理你们了，”跑了出去。

&esp;&esp;辛珊思笑了。

&esp;&esp;“这丫头…”李阿婆也跟着扬了唇，走到桌边看了眼小包袱：“我明天给你送去绣坊。”

&esp;&esp;“阿婆，我想扯些布。”她离开辛家已经二十四天了，一直没发病，但辛珊思不以为这身子换了个芯子就全好了。她是不知道如何分辨真气、内功，但自个力气有多大还是清楚的。

&esp;&esp;内功没散，就在她体内。

&esp;&esp;李阿婆点头：“是要扯两身。”过去用指给她量了量，“前几天听金掌柜说，南边要来批布，也不知道到没到？到了，咱们可以问问有没折损的布，那个一样用，但要便宜不少。”

&esp;&esp;“劳烦您了。”

&esp;&esp;“你给我和绣丫纳了那么些千层底，我眼清明。”

&esp;&esp;相处了快一月，李阿婆是真心喜欢姗娘子。这丫头不愿欠人，在家里住着，重活累活样样上手，一点不娇。教了绣丫才多少日子，绣丫不但会打二三十种络子，连裁剪、配色都长进好些。她也珍惜这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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