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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人品确实太差。至于医术是否可行，这个，不好说。”

&esp;&esp;“听起来是个不省心的货色。”叶扶琉听够了八卦，起身送客，“时辰不早，慢走不送。”

&esp;&esp;沈璃的笑容凝固了瞬间，“你我闲聊半日，还未入正题，谈生意。”

&esp;&esp;“还要谈什么？早和你谈好了。”叶扶琉惊奇道，“一块汉砖一两金，自备商船拉货。话没传到沈大当家耳朵里？不能吧。我托秦陇亲自过去传的话。”

&esp;&esp;沈璃摆摆手，不以为然，“贵宅大管事亲自登门，话早传到了。但叶小娘子，生意不是这么谈的。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么大一桩买卖，当然要慢慢地谈，详细地谈——”

&esp;&esp;“我做生意从来就是这么谈。独家货一口价，童叟无欺。我不欺别人，你们沈氏大商行也别来欺我。说好的价钱又反悔压价，沈大当家，你玩儿什么花样呢？”

&esp;&esp;叶扶琉重新蹲去廊下阴凉处，这回眼皮子都不抬，继续翻看起地上的红木料，“给你数五声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同意直接把货拉走，不同意你自己麻利地滚。”

&esp;&esp;沈璃：“……”

&esp;&esp;叶扶琉果然数起数，“五，四，三，二——”

&esp;&esp;“要！”沈璃深吸口气，“两百三十金，全要。”

&esp;&esp;他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给我两天时间准备货款。我还需弄艘船来。”

&esp;&esp;叶扶琉这才起身走回来，算是正眼看了他一眼。“还算干脆。那咱们这回算是谈成了？”

&esp;&esp;沈璃：“……谈成了。”

&esp;&esp;从堂屋里请出关公像，两边各自上香，在关公面前三击掌，算是把这桩大买卖定下。

&esp;&esp;叶扶琉喜欢爽快人。沈璃之前叽叽歪歪的，她差点要把人从合作名单里踹了，还好最后应得爽快，好感拉回来不少。她打开荷包，留恋地摸了把手感温润的双鱼白玉佩，递了过去。

&esp;&esp;“说来也巧，沈大当家的玉佩上次落船上了。我替你收着，顺便赏玩了几日。既然是心爱之物，我不夺爱，拿回去吧。”

&esp;&esp;沈璃不接，反倒往回推了推，“入了叶小娘子的眼，拿去继续赏玩吧。”

&esp;&esp;“哎？怎的突然爽气起来了。”

&esp;&esp;沈璃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依旧挂起斯文笑意，“两百三十两金的大生意都一口价了，百十贯钱的小玩意儿，就当添头吧。下次再有生意时，叶小娘子

&esp;&esp;林郎中在酒楼上喝花酒。

&esp;&esp;他最近得了一块金饼，春风得意，醉醺醺和相熟的酒楼花娘吹嘘。

&esp;&esp;“老子时来运转！这么大……一块金饼的……出诊谢礼。魏家慧眼识人呐！”

&esp;&esp;花娘们簇拥围坐，殷勤笑语，“当真？还不快把金饼拿出来，让姐妹们掌掌眼。”

&esp;&esp;林郎中大着舌头，“昨天还带在身上，今早进了赌坊……赌、赌没了一半，金饼押给庄家了。”

&esp;&esp;“嗤——”围拢花娘瞬间走了一半。剩下的塞过去酒杯，“好了林大郎，镇子上谁不知道你？少胡乱说话，多喝酒。”

&esp;&esp;林郎中喝了个酩酊半醉，大着舌头指点江山，“说起来，魏家隔壁的叶家，叶小娘子……当真是个行商？做的好大一桩布帛生意？她真不是哪家大户安置的外室？”

&esp;&esp;相熟的花娘毫不客气啐了他满脸。

&esp;&esp;“林大郎，再不管管你这碎嘴，当心哪天被仇家拔了舌头。叶家停在船坞的船队你没见着？四十艘乌篷船！吃水吃到船舷，装满了布帛绸缎！以叶小娘子的豪富身家，全镇子几座酒楼连带我们姐妹都能买下了，做什么狗屁外室？”

&esp;&esp;林郎中摇摇晃晃地起身擦脸，嘴硬说，“我不会看错！上个月……在江宁府，我跟着马车，半道撞到杏花楼的行首娘子，隔帘见过一面……那行首娘子的骨相，就是叶小娘子！”

&esp;&esp;四周围拢的花娘们哄笑起来。相熟的花娘又笑啐他一口。“隔着马车帘子也叫你瞧清楚骨相了？林大郎，快管管你自个儿的嘴吧。当心叶家小娘子带一群掌柜的找上门来，叫你再吃一顿好打！”

&esp;&esp;连片哄笑声中，林郎中自己也怀疑起自己来，“我看错了？”

&esp;&esp;推杯换盏的鼎沸哄闹中，一个面相精明的小厮过来找人，“这边阁子喝酒的可是林郎中？我家主人有请。”

&esp;&esp;“哪个寻我？”

&esp;&esp;“主人的名头不好说，但人从江宁府来，久闻林郎中大名。今日停驻五口镇，在隔壁的阁子听到几句言语，我家主人觉得有趣，邀林郎中过去谈一谈……关于江宁府杏花楼的行首娘子的趣事。”说罢在桌边轻轻放上二两金。

&esp;&esp;林郎中眼皮子剧烈一跳。

&esp;&esp;隔壁阁子用竹帘和屏风挡开，露出华贵锦袍的一截衣角，黑色麂皮长靴。绢帛屏风隐约显出年轻劲瘦的侧影来。

&esp;&esp;林郎中拽长了脖子也没瞧见人脸，黄澄澄二两足金攥手里，胆气横生，他摇摇晃晃起身，“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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