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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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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杨妮儿还是同杨宝莲去了，七月的西宁城，白花花的石板路被太阳灼烤得烫眼，知了在永不知疲倦地鸣叫，空荡荡的马路人烟稀少，马路两边，错落着几栋孤零零的建筑物，白色的外立面墙皮剥落，狭小的窗户布满灰尘，还有在电线杆上交错的电线，将头顶雾蒙蒙的天空划成一小格一小格没有规则的几何图形。

&esp;&esp;ay姐还在当妈妈桑，杨妮儿远远躲开，只装作不认识，杨宝莲不知底细，只领了杨妮儿，往最里面那间大包厢里走。

&esp;&esp;杨妮儿偷眼去瞧杨宝莲，杨宝莲不知道杨妮儿偷窥过她，不知道杨妮儿知道，她在那间包厢里，曾经丑态百出，她更加不知道，杨妮儿在那间包厢里，失去了自己的初夜。

&esp;&esp;她们在包厢外站定，里头正在放一首台湾歌曲，“爱拼才会赢”，几个老男人油腻的声音在合唱，“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杨妮儿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欲走，却被杨宝莲一把拉住胳膊。

&esp;&esp;彼此都没说话，只拿眼神较劲，杨妮儿到底小杨宝莲八岁，在她示威的劲头里败下阵来。

&esp;&esp;推门而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陈拓就坐在杨妮儿岁月里的留沙（一）

&esp;&esp;杨宝莲连着三天没来公司上班，据说是跟着香港人坐渡船去了维多利亚海港购物，杨妮儿从来没听过这些新鲜词儿，时常被郑红萍忽悠的团团转。

&esp;&esp;那天酒醉后的事情，她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记得在一家酒店的床上醒来，她完全不记得是谁送自己过来，怎么躺上床又怎么入睡的。

&esp;&esp;杨妮儿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衣服，衣衫完整，身体也没有不适，她在房间的卫生间里略略梳洗，便在楼下叫了出租车，去班车停靠的地点搭乘班车赶往公司。

&esp;&esp;陈拓竟然破天荒也早早到了公司，郑红萍一向怕陈拓如同老鼠见了猫，杨宝莲不在，倒水泡茶的杂事儿自然落在了杨妮儿头上。

&esp;&esp;说来好笑，杨妮儿长这么大，从没泡过茶，她将热水倒入茶杯，又扔了几片茶叶进去。

&esp;&esp;杨妮儿端着茶杯，蹑手蹑脚走进陈拓的办公室。

&esp;&esp;陈拓戴了一副眼镜，正在看当天的报纸，“西宁早报”，西宁市组织商会，陈高鹏也有出席，头版头条是几十年来为西宁市经济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各界政商代表，陈高鹏稳坐第一排中间位置，左手边坐着赖长远，身后站着王思海和陈建民。

&esp;&esp;陈拓看着报纸，微微入神，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眼镜片后面闪烁，空气凝固的瞬间，杨妮儿推门而入。

&esp;&esp;“陈总，宝莲姐还没到公司，我给您泡了茶水。”

&esp;&esp;从始至终，杨妮儿都不曾抬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匆匆说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十七个字，便弯着身往后退，几步退到门口，转身就想离开。

&esp;&esp;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就听到一声闷呵，“会不会泡茶？”

&esp;&esp;一整杯茶水被掷在地上，好在是木头地板，虽然陈旧，陶瓷茶杯却磕不碎，只是里头的滚水溅出来，连着未冲泡开的茶叶，一同落在杨妮儿光。裸的小腿肚上，烫出一片红印。

&esp;&esp;杨妮儿吃惊回头，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陈拓却已经平缓了情绪，他转动椅背，将自己面朝办公桌后面的窗户，那窗户年代久远，原本金属色的窗框泛着铁锈，怎么看都不像是陈家二少爷该有的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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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杨宝莲三天之后从香港回来，整个人神采飞扬，下班拖着杨妮儿一块儿坐车回去，中途到了技校附近，杨妮儿想要下车回宿舍，被杨宝莲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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