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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
&esp;&esp;他简短一字。
&esp;&esp;商绒见他已抬步往前,便也只好跟在他身后。
&esp;&esp;“二位从何处来啊?”
&esp;&esp;那捕头一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瞧他们两人近了,便上前盘问。
&esp;&esp;“淮通。”
&esp;&esp;折竹说道。
&esp;&esp;淮通也属江陵,与南州是一个方向,如此也说得通。
&esp;&esp;“为何不走官道,偏要走这偏僻山道?你们可知,此处近两年常有匪患,”捕头说着,回头指向那路边的数具尸体,“瞧瞧,这些还是镖局中会武的能人,可都交代在这儿了。”
&esp;&esp;“只是听人说这条山道离东源县近些,”折竹瞥向那十多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面露忧虑,“她得了要紧的急症,我们此行是要去东源县寻那位老名医。”
&esp;&esp;要紧的急症?
&esp;&esp;捕头闻声,目光落在那姑娘的身上,她看起来怯生生的,身上裹着两件披风,兜帽遮得严实,只露出来没有血色的唇与苍白的下颌。
&esp;&esp;他也晓得,东源县确有一名医,每年自各地往东源县求医的人也不在少数。
&esp;&esp;捕头正欲再问,却听那姑娘咳嗽个不停,她弱柳扶风的,仿佛此时她抓着黑衣少年的手臂方才能勉强站定。
&esp;&esp;“你们就这么走来的?”捕头仍是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esp;&esp;“原本雇了马车,途中又想省些钱给她医病用,便换了匹马,”折竹垂下眼睛,叹了一声,“哪知今日溪畔饮马,缰绳脱手,马跑了。”
&esp;&esp;“跑了?”
&esp;&esp;捕头一听,粗黑的眉一扬,常有些贩子还没将马驯养好便着急脱手,这些事儿他自然也是见怪不怪。
&esp;&esp;这少年说话滴水不漏,似乎没什么错处。
&esp;&esp;捕头正思量着再问些什么,却听说身后下属唤他,他回头之际,折竹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身后之人扯了一下。
&esp;&esp;他侧过脸去看她,正见她抬起头来,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猛地又咳嗽一阵,孱弱的身躯摇摇晃晃的,一下闭起眼睛倒向他。
&esp;&esp;折竹眼睫微动,被动地抱住她的腰身,此时捕头听见动静再转过头来,瞧见他怀里已经晕倒的姑娘便忙唤下属,“快!牵我的马来!”
&esp;&esp;一匹马很快被人牵来,捕头看向那黑衣少年,“我看这姑娘的病已耽误不得,此地离东源县已不远了,你们便骑我的马快些去吧!到了东源县再将我这马牵去县衙便可。”
&esp;&esp;“多谢大人。”
&esp;&esp;折竹带着商绒上了马,朝那捕头颔首。
&esp;&esp;乌泱泱的一众人让开一条道来,众人目送那对少年少女骑马扬尘,在湿润的寒雾中越来越远。
&esp;&esp;“大人,您何必将自己的马给他们?”站在那中年捕头身侧的一名捕快忍不住说道,“那可是祁知州送给您的一匹良驹,万一那小子不还呢?”
&esp;&esp;“良驹之所以是良驹,除了跑得快,还是识途的,”捕头招呼着人先将尸体抬上车去,才对身边人继续道,“这荒山野岭的,又闹了两年匪患,少有人敢走这条道,你瞧那小公子和小姑娘年纪轻轻,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可能,可那小公子腰间有一柄软剑,只怕是会武的,我们合该谨慎些,且看他们是否真去了东源县。”
&esp;&esp;——
&esp;&esp;风雪迎面,疾驰的马蹄一声声一阵阵,寒雾挡住了他们身后许多的视线,不知何时山道上再听不见一点儿人声。
&esp;&esp;“你倒也会随机应变。”
&esp;&esp;少年的嗓音在风里仍旧清冽。
&esp;&esp;“但他好像还是起疑了。”商绒仰头,兜帽毛茸茸的兔毛边儿挡了些视线,她隐约看到少年白皙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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