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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第1页）

&esp;&esp;康乾九年，太上皇年满十七，在百官的再三请求下，大长公主决定撤下垂帘听政，还政于帝。

&esp;&esp;那一年，是太上皇亲理政事的

&esp;&esp;我恨太上皇，若不是他，大长公主怎会在那般年纪就香消玉殒。风禾将这份恨意全然展露，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把心剖开，好叫卫燕思把此恨看得再真切些。

&esp;&esp;卫燕思一只手搭上他肩头，安慰似的捏了捏。

&esp;&esp;她想，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很长，静待风禾的眼眶褪去潮红，拉着他坐上桌边的绣墩，又忙不迭的关严四面窗户，谨防隔墙有耳。

&esp;&esp;末了，差春来送些吃食进来。

&esp;&esp;不到用膳的时候，吃食无外乎是些点心茶水，春来将东西一盘盘格上桌，便要告退。

&esp;&esp;卫燕思不准他走，嘱咐他守在门口，谁都不准靠近。

&esp;&esp;准备好这一切，风禾的情绪也重归平静了。

&esp;&esp;卫燕思斟上一杯热茶递给他，问：后来呢？

&esp;&esp;风禾捧住茶杯，挺高大的一个汉子缩成一团，眼神似刚才那样，迷迷蒙蒙，像是坠入往事的深渊。

&esp;&esp;他喉咙一动，热茶滚进肚子，人并未觉得舒畅，只觉有一团火燃烧着四肢百骸，特别是舌尖，烫到发麻。

&esp;&esp;茶很烫，别这么喝。卫燕思担忧道。

&esp;&esp;风禾充耳不闻，把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esp;&esp;卫燕思见他不妥，从凳子上跳起来：罢了罢了，咱们改日再谈。

&esp;&esp;正欲转身，风禾一把抓住她胳膊，扬起的脸上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很后悔杀了郝明，他对你我有恩情，我恩将仇报，罪该万死。

&esp;&esp;我每晚一闭上眼就是他的脸。

&esp;&esp;卫燕思如鲠在喉，摸摸他发顶。他的头发粗硬，像极了他的性子。

&esp;&esp;妹妹，你竟然没有忘记儿时的事，那我就该告诉你实情，事已至此，再瞒也瞒不住。

&esp;&esp;卫燕思睫毛发颤，她有预感，知道了真相，她的处境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可人总是贪，有了谜面就要谜底。

&esp;&esp;她单手撑住桌面，慢慢坐回去，只见风禾的双唇不停地开开合合，继续道出往事。

&esp;&esp;郝明与大长公主的故事很简单。前者是仆，后者是主。

&esp;&esp;他原是大长公主府一管事妈妈的儿子，大长公主心善，对奴仆的子女一视同仁，准他们入公主府的私塾念书，愿他们考个功名，不用再做家生奴。

&esp;&esp;本是善意之举，落入旁人眼中，成了另有图谋，故意培植自身势力。

&esp;&esp;郝明是所有家生奴中最显眼的一位，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十四岁考中秀才，十六岁考中举人，后来在贡试中拔得头筹。

&esp;&esp;康乾三年秋试，他本该是榜眼，偏偏运气不好，遇上卢池净当主考官，将所有考生文章呈至养心殿的御案时，卢池净特意向太上皇提及郝明，道明他与大长公主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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