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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第2页）

&esp;&esp;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了，一干老当益壮的鹤发仙长们依旧在喋喋不休，长篇大论。

&esp;&esp;顾二三一手支着脑袋直打瞌睡，瞧着前座的上邪亦是一副欲生欲死的样子，用筷子戳了戳她，“上邪，你的道是什么？”

&esp;&esp;红衣上下眼皮正打架，为了不给师尊丢脸，死撑着不肯睡过去，没精打采道：“哦，无灾无痛，逍遥快活。”

&esp;&esp;顾二三打了个哈欠，困得说话都有些迟钝，“巧了，我也是，我想做个凡人。”

&esp;&esp;上邪懒洋洋地回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啥？”

&esp;&esp;顾二三强撑着精神，“做个凡人啊，话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神仙想做凡人，凡人想做神仙。”

&esp;&esp;上邪给了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少看点乱七八糟的话本！”

&esp;&esp;主座上的沈遗风一直盯着红衣，干咳了两声示意。

&esp;&esp;上邪急忙回过头，麻利地坐好，奈何手忙脚乱间打翻了茶杯，幸亏一旁的顾轻稳稳出手接住，信手帮她把茶杯摆回桌上。

&esp;&esp;红衣松了口气，笑道：“谢了。”

&esp;&esp;顾轻淡淡看向她，好似在斥责她的粗心大意，开口却异常平和，“过些时日是你一千岁的生辰？”

&esp;&esp;“啊？”

&esp;&esp;上邪挠着头冥思苦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嗯。”

&esp;&esp;然后就听到那冷淡的声音追问道：“你可有喜欢的东西？”

&esp;&esp;“啊？”

&esp;&esp;上邪险些以为耳朵坏掉了，又见顾轻一脸认真，满肚子坏水顿时又开始翻腾，嬉笑道：“我给你数数，酒色财气，我都喜欢。”

&esp;&esp;顾轻瞪向她，“你一个神君，为什么张口闭口便这般粗俗？”

&esp;&esp;“可我就是喜欢那些俗气的东西，人间富贵嘛，瞧着多欢喜！怎么？想送我生辰礼？不如你……”

&esp;&esp;砰的一声，长梧子一掌拍在玉案上，“小神君既然有话说，不如当众说出来，私下交谈难免有失体统！”

&esp;&esp;满殿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让上邪有种凡间私塾的孩童顽皮时被先生抓包的感觉。

&esp;&esp;上邪：“呃……”

&esp;&esp;沈神尊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知道那人干坐着都能惹出一堆祸事来，温和开口道：“阿邪你不妨与众仙说说，究竟何为道？”

&esp;&esp;好在那混世魔王平时最听师尊的话，此时也舍不得让他丢脸。

&esp;&esp;红衣站起身，难得认真地行了个礼，“是，师尊。”

&esp;&esp;上邪这人是个实打实的混蛋，没正经的时候，众仙家从头到脚能挑出她千万个错处，可当她就那么傲然而立，星眸沉寂又暗暗流转光华时，连长梧子都不得不承认，这满殿群仙哪个抵得过那人翩翩绝世、冠绝四海？

&esp;&esp;然后便听到红衣的声音如碎落的清泉回荡在大殿内……

&esp;&esp;“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万物生长消息，天道周行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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