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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这里是皇帝的起居室，殿中除了床榻，还摆放了一张不大不小的案几，上面堆着些书册、奏折。萧烨扫过去一眼，被案上一角放置的明黄卷轴吸引了注意力。

&esp;&esp;这般光明正大地放在这里，想来也不是什么机密要旨。

&esp;&esp;萧烨没有犹豫，径直伸手，把那道圣旨拿了起来。

&esp;&esp;随着卷轴在眼前徐徐展开，一道没有加盖玺印的圣旨呈现在眼前。

&esp;&esp;萧烨一目十行地扫过，却突地眉心一跳。

&esp;&esp;——这是一道立后诏书。

&esp;&esp;-

&esp;&esp;天蒙蒙亮的时候，颜芷就由书圆服侍着起身梳妆了。

&esp;&esp;今日轮到她去侍疾，她得赶紧去乾元殿接替皇太孙。皇帝卧病在床，这方面她得积极些，不能惹皇帝生气。

&esp;&esp;颜芷坐在梳妆镜前，左右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发髻，对书圆道：“打扮得素淡一些吧。”

&esp;&esp;书圆应诺，一双巧手之下，很快就给她妆点好了。

&esp;&esp;颜芷用过早膳，便坐了步辇往乾元殿去。

&esp;&esp;只是才刚走到寝殿外头，就看见外面立着的宦官们皆是一番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

&esp;&esp;颜芷正感觉到疑惑，就听见啪地一声，殿中有什么瓷器被摔碎了。

&esp;&esp;一个小内官瑟瑟发抖地走到颜芷身边，行礼道：“荣国夫人安，夫人不如先到侧殿休息，眼下皇太孙还在内殿，似乎、似乎……”

&esp;&esp;似乎与陛下吵起来了。

&esp;&esp;小内官话没说完，殿中就传来皇帝的发怒声。

&esp;&esp;“你这孽障！朕立不立后，与你何干！”

&esp;&esp;争吵皇祖父想立谁都可以，荣国夫人不……

&esp;&esp;萧烨呵笑：“立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女子为后，皇祖父您也真做得出来。”

&esp;&esp;皇帝脸上愈发挂不住，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你又懂些什么！朕身强体健，后宫充实，中宫空置多年，为何不能立后？”

&esp;&esp;萧烨攥紧了手中圣旨，指节用力到泛白，他盯着皇帝，一字一顿地说：“皇祖父想立谁都可以，荣国夫人不行。”

&esp;&esp;皇帝最讨厌这个长孙跟自己对着干的样子，当下他也怒极，冷笑道：“你可长本事了，敢管到朕身上，朕就是偏要立她，你又当如何？”

&esp;&esp;萧烨目光凉了几分。

&esp;&esp;二人对视几息，萧烨道：“您并不喜欢荣国夫人。”

&esp;&esp;皇帝讥讽一笑：“这话又从何而来？朕封她为国夫人，为她修亭阁、筑高台，金银珠宝流水一般送到瑶华宫，朕怎会不喜欢她？”

&esp;&esp;萧烨平声：“皇祖父看荣国夫人时，心中想的究竟是谁，您应该自己清楚。”

&esp;&esp;寝殿内突地静默下来。皇帝瞳孔骤缩，屏息看着面前的皇长孙，拳头慢慢握紧。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室内寂寂，只听见灯烛燃烧的滋滋声。

&esp;&esp;“你怎么知道？”皇帝嘴唇动了动，“你出生时，江氏都殁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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