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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1页）

&esp;&esp;还是谋杀？

&esp;&esp;林鹤知的初步鉴定是，尸体体表有有部分被鱼啃食，存在擦伤，没有殴打、禁锢的痕迹，口鼻处有大量白色蕈形泡沫，是重要的生前溺死特征。不过，更具体的死亡细节，还是要等解剖之后。

&esp;&esp;单瀮难得放纵自己走了一会儿神。

&esp;&esp;张雅仪来警察局那天，单瀮其实能够感觉到，她的情绪是非常不稳定的。突然之间，遭遇大规模网暴与失业，一时想不开自杀也有可能。

&esp;&esp;这个想法让单瀮心中莫名地沉重——如果是因为硫酸案件导致的自杀，他是不是有哪里没做好，可以避免这件事呢？

&esp;&esp;以至于小芸再次来做笔录的时候，单瀮提了一嘴：“张雅仪的这些小号，是我们出于破案的目的，在警察局强制搜查张雅怡手机发现的。它属于案情相关的隐私内容，你就算是不小心听到了，也不应该把这些内容公开。”

&esp;&esp;小芸理直气壮地骂道：“为什么不能公开？她既然敢开小号骂人，就一定会有被发现的一天！她在拿这些小号诋毁墨婷的时候，她考虑过墨婷的感受吗？”

&esp;&esp;单瀮皱了皱眉头：“她对李墨婷做的，显然也是错误的。只是，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张雅仪就是指使泼硫酸的凶手。你作为与受害人相关的信息提供人，使用‘警察局回来’这样的用词，有极大的误导性。”

&esp;&esp;“我就是警察局回来的呀！我没有污蔑张雅仪，没有造谣，更没有让那些人去骂张雅仪！这些照片图片都是真实的，我只是分享了事实！”小芸反驳道，“但凡她知道网络暴力是错误的，就不该开这么多小号去网络暴力别人！”

&esp;&esp;单瀮不再和小姑娘争辩这件事，只是抬起头，林鹤知刚解剖完张雅仪的尸体，一脸兴致勃勃地推门进来：“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esp;&esp;夜莺

&esp;&esp;段夏陪小芸离开，单瀮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esp;&esp;一般情况下，他总是会优先选择坏消息，可最近坏消息接二连三，单瀮都快有点扛不住了。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林鹤知的目光柔和了一点：“先说好消息吧。”

&esp;&esp;林鹤知递过自己的手机和一沓报告：“张雅仪是被谋杀的。”

&esp;&esp;单瀮刚刚放松的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没爆粗口：“……这算是哪门子的好消息？”

&esp;&esp;林鹤知却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给你看个特好玩的东西，贼有趣，我夜莺

&esp;&esp;很快，林鹤知就在网上搜到了期末大作业的视频，当时张雅仪扮演的是一条人鱼公主，也是全剧的女主角。舞台光效美轮美奂，林鹤知一时分不清那些到底是光影效果，还是真的水。

&esp;&esp;“可是，这个表演已经结束了？”

&esp;&esp;“对，没错，快暑假了呀，他们期末表演早结束了。”

&esp;&esp;林鹤知提出：“我能去看看这个舞台吗？”

&esp;&esp;工作人员带林鹤知从观众席一侧走进剧院。只见深红色的幕帘静静垂着，背后是一面投影巨幕，看起来，与任何一所学校的大礼堂并无不同。林鹤知微微蹙眉：“水缸呢？”

&esp;&esp;“稍等片刻，”工作人员给人打了一个电话。

&esp;&esp;不一会儿，幕帘缓缓拉开，“轰隆”一声，墙面一样的投影巨幕缓缓上升。林鹤知仰起头，第一次发现舞台结构竟然如此复杂，比半个网球场还要大的场地被巨幕一分为二，前台就像个个普通的礼堂，而后半场充满了“戏剧机关”。

&esp;&esp;林鹤知从主席台两侧的台阶缓步而上，觉得与这片空间相比，人都显得有些渺小。

&esp;&esp;与前台的整洁不同，巨幕背后乱糟糟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表演服装，剪裁成不同形状的道具背景板，以及许多林鹤知一眼无法辨识用途的东西。

&esp;&esp;当然，林鹤知一眼就看到了舞台后那个巨大的透明水箱，大概有三米高左右，横截面是一个1515的正方形，立在一个升降台上，可以上下移动。

&esp;&esp;眼下，水箱里的水是七成满。

&esp;&esp;林鹤知仰起头，只见舞台左右两侧各有一道黑色的，只容一人上下，螺旋上升的铁梯子。梯子向上能去抵达近两层楼高的房顶，往下能去舞台下方的地下一层。

&esp;&esp;屋顶上，除了各种灯光仪外，还有两座长长的廊桥，以及数枚滑行轨道，轨道两侧垂下几根绳子，以及两根铁做的升降架。林鹤知在心底琢磨着，这些绳子、升降架可以随着挂锁轨道在空中滑动，如果有人站在上面，看起来估计就是在空中飞一样。

&esp;&esp;林鹤知仔细打量着舞台构架，在脑内复原了人鱼公主那一幕。

&esp;&esp;当时，张雅仪是站在舞台上，和王子争吵。

&esp;&esp;水箱在升降机的帮助下，已经沉到地下室里了，但由于舞美灯光的效果，整个舞台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人鱼公主和王子吵架后，直接跳进了水缸，就像她直接跳进了舞台里面一样。

&esp;&esp;张雅仪潜入水缸，并在水缸底部换上人鱼尾巴，随后音乐起，水箱再次缓缓上升，舞台上是跳舞的女孩们，张雅仪在空中有一段独舞。在灯光效果下，整个舞台就好像一片海底。

&esp;&esp;“呃……现在的确比较乱，”工作人员打断了林鹤知的思绪，“上学期的道具还没有完全清空，还有一些设备需要维修……本来是想等7月20日彻底放暑假了，再一起维修的。”

&esp;&esp;林鹤知跨过巨幕分界线，蹲下在移动轨上摸了一把，发现上面落了灰：“所以，这面移动屏幕一直是合上的。”

&esp;&esp;“没错，”工作人员确认道，“他们上学期最后一场期末演出结束以后，我们就合上了。一般要下学期戏剧课开始，才会重新打开。”

&esp;&esp;林鹤知沉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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