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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二（第2页）

&esp;&esp;刘同贵反应果然和在场资历较高的研究员一模一样，没有惊讶，只有“早就预见”的冷静。

&esp;&esp;他抚着吕竹的脸，就像抚摸他生出来的小孩，声音里充满怜爱——

&esp;&esp;“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esp;&esp;叮。

&esp;&esp;吕虹听见耳边有什么崩裂。

&esp;&esp;门外小花园，刘之恒还穿着西服，头油固定的大背头凌乱地滑落，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声量，旁边站着今天订婚仪式的女主角，她也一脸惨白，低头不语，虽然平日里行为惊世骇俗，但这一次她真的吓到了。

&esp;&esp;“……吕竹要有事，老子不会饶了你！”

&esp;&esp;“不、不是我。”

&esp;&esp;刘之恒狠狠扔掉烟，一把握住叶小茂的手往前拽，“他家人就在里面，你跟他家人说去。”

&esp;&esp;不知什么时候，吕虹成了这些小辈心目中的猛禽一样的存在，叶小茂脸色大变，死命挣扎，怎么也不敢进去。

&esp;&esp;“真的，真的不是我……”

&esp;&esp;“不是你？贱女人，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搞他，里面那些老古董个个视他掌上明珠，皮夹里自己儿子照片都没放，全卡的他从小到大照片，老子平时都对他小心翼翼的，就唯独你这贱人敢搞他，敢在订婚仪式上放他鸽子，把他搞出个心脏病突发。”

&esp;&esp;叶小茂怎么也拽不过这个现役飞行员的力气，扒着能扒的所有建筑物，花盆，台阶，门框……

&esp;&esp;“你放手，刘之恒你放手，我跟你说，是吕竹，吕竹他自己——他早就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我已经很努力正常了。”

&esp;&esp;无论怎么模仿，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冷漠劲——咖啡馆里，这话并没有对吕竹造成太大的影响，他就像早就知道自己皮下藏着的东西，非常坦然地就接收了坐在对面女友的指责，如同接受六月出门前天气还好好的，忽然间变脸就下起了冰雹。

&esp;&esp;“小叶，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esp;&esp;“结婚？”女友觉得不可思议。

&esp;&esp;“我最近一直预感有事要发生，我得提前做准备。我们可以先从订婚开始，是这个步骤没错吧？”

&esp;&esp;女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她知道吕竹身上发生的那些怪异现象，据说从前都是他妈妈替他应付过去的，但也成为他始终摆脱不掉那个伪善女人的原因，小孩总归要摆脱父母，走向独立，她和他结成联盟时就互相承诺过，要为对方提供对方缺失之物，现在，是要一直获得帮助的她履诺的时候了。

&esp;&esp;“是从前那种预感吗？”女友紧张地问，“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esp;&esp;“并没有消失，它又出现了，这次还很强烈，我必须做一些改变去抵抗它。”

&esp;&esp;“这就是你要和我结婚的原因？你妈妈怎么办？”

&esp;&esp;“她会很好的照顾自己。”说这话时，他脸色已很难看，表情疲倦至极。

&esp;&esp;“小叶，你需要清楚的是，订婚结婚只是仪式，以后我也可能无法和你发生男女关系，我要是像那些男人那样，明知你弱点还上你，我做不到，你太可怜了。”

&esp;&esp;“他、他根本不是诚心想要成家他纯粹就是做一个实验我认为不应该这么草率，我才”

&esp;&esp;室内传出的混杂响声令两个拉扯的年轻人愣住，那好像是女人的尖叫。

&esp;&esp;叶小茂趁机摆脱刘之恒，二人不约而同冲向里面，然后在门口愣住。

&esp;&esp;这是不允许他们进入的地方，而他们也不太愿意进去，怕看到不好的东西，而这时，隐藏在小洋楼外表下的实验室门户大开，内部景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们眼前。

&esp;&esp;有个女人背对众人，孱弱的肩膀微微抖动，在她身后，仪器设备倒下一片，显然刚才这儿经历了一场歇斯底里地破坏，骨牌效应连带有人还受伤了，正坐在地上喘气，惊魂未定的样子。

&esp;&esp;“这台新出的国内买都买不到你竟敢你竟敢——”一个老学究拿出平日教训学生的姿态，指着女人背影大声斥骂，然后被眼疾手快的助手拉到一边，避免国宝被卷入战场遭到误伤。

&esp;&esp;“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么自私自利，不择手段，怎么可能白白给人那么多好处”女人低声说，没有回头。

&esp;&esp;“爸！”刘之恒冲进来抱住摔地上那个人，先检查了他的情况，然后回头，不敢确信这一室凌乱是眼前这个小个子女人一手造成的。

&esp;&esp;当视线扫到手术台，那张阳刚的面孔露出惊恐的表情。

&esp;&esp;“吕竹是吕竹？他他”

&esp;&esp;“你们送他来时，他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刘同贵拍了拍刘之恒的手背，都这个时候了，也不忘安抚自己的宝贝儿子。

&esp;&esp;“小红，如果发泄，能让你好过。”刘同贵示意刘之恒扶他起来，对背影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对你不再有隐瞒，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应该得的。”

&esp;&esp;“我想要的，是真相。”吕虹轻轻地说，“你却一直不给我。”

&esp;&esp;刘同贵沉吟半晌，居然说：“这是你自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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