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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于是松开手，依言煮饭去。

&esp;&esp;一个小时后，实木餐桌前，两人相邻而坐，周措盛汤，鲫鱼豆腐汤，熬成奶白色，香气浓郁，另外还有一碟松茸炒肉，一碟青菜，不多不少，正适合两个人进餐。

&esp;&esp;“平时在宿舍做饭吗？”他打破沉默。

&esp;&esp;今萧点头：“有时间都自己做。”

&esp;&esp;周措笑看着她，一边夹菜一边问：“你从小就这样吗？不让大人操心，早熟懂事。”

&esp;&esp;今萧说：“这两年成长比较快，十来岁的时候也不太懂事的。”

&esp;&esp;“嗯？”周措想起上次在她外公外婆家听她提过：“青春期叛逆？”

&esp;&esp;今萧点头：“我中学时成绩很一般，高三的时候早恋，被我爸爸发现，没收了我的手机，更不准我跟那个男生见面，那段时间我和家里闹得很僵，反叛的个性被激出来，越不让我做什么就越要去做，结果导致成绩一落千丈，后来高考落榜了。”

&esp;&esp;周措很是诧异：“真的？”他难以想象：“所以你现在读自考？”

&esp;&esp;今萧抿了一口汤，说：“那是之后的事，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和爸爸又大吵了一架，他动手打了我一巴掌，我气不过，离家出走了。”

&esp;&esp;周措问：“去哪儿？”

&esp;&esp;“这儿，忘江。”今萧语气很淡：“那时不知天高地厚，不想待在县城，以为自己有大好青春，前途无量，所以跑到忘江，找了一份工作，宾馆前台，心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就不用受家里人的气了。”

&esp;&esp;“傻姑娘。”周措笑她。

&esp;&esp;“不是傻，应该是蠢，”她说：“在外面待惯了，过年也不愿意回去，后来我妈给我打电话，说爸爸查出了肝癌，已经是晚期，我刚开始不相信，过了一个月才回家，当时看见我爸爸瘦得脱了相，都快认不出来了。”

&esp;&esp;周措静静看着她。

&esp;&esp;“回去的

&esp;&esp;周措也默了一会儿，夹菜，吃饭，饮汤，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刚才说到哪儿了？”他目光温和，淡淡掠过她的脸：“你继续。”

&esp;&esp;这一刻，今萧不知为什么，心里冷静得有些诡异，之前骇然惊起的彷徨无措与暗潮汹涌都在他进退自如的姿态里一点一点消磨，每次与他相处，都有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被掺进满满温热的柔情水，眼看它冷却，然后倒掉，又变回一个空的杯子，可是杯中残留水痕，与最初那个什么也没有的玻璃杯还是一样的吗？她不知道。

&esp;&esp;但她不能落入一个游刃有余的调情手段里，不能被忽远忽近的撩拨所掌控，是的，他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操控一切，是应对女人的天赋，亦或熟能生巧，总之，今萧用了一个不算聪明的办法抵挡这一切，她命令自己去想ailsa，只要想起ailsa，想起那天在度假酒店的宴会厅，她哀伤地靠在周措肩头，说：“如果从来不认识你，该有多好？”如此，她的心就沉下去，不再受暗涌惊扰。

&esp;&esp;“我不记得了。”今萧回答他的话，不再放任自己倾诉往事。

&esp;&esp;周措淡淡凝视她，脸色温和依旧，并不介怀。

&esp;&esp;他今夜胃口很好，吃过饭，点一根烟，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她。今萧眼帘低垂，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是默然开始收拾碗筷。

&esp;&esp;“放着吧，”周措说：“一会儿我自己来。”

&esp;&esp;“没事，”她说：“我动作很快，你休息吧。”

&esp;&esp;周措笑了，握住她的手腕：“我又不是叫你来做保姆的，这么勤快干什么？”说着按熄香烟，起身倒掉剩菜，把碗碟收进厨房，放入水池旁的洗碗机里，然后拧了一张抹布，擦拭餐桌，接着返回厨房洗手，动作不紧不慢，但并不是她想象中什么也不会的样子。

&esp;&esp;“去客厅坐坐？”他擦干手，来到桌前，弯腰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esp;&esp;“我自己走。”今萧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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