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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从衣橱里拿出菲佣洗叠好的灰色卫衣和换洗内衣，女孩儿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往客房的浴室走去。

&esp;&esp;几步远外便是主卧。

&esp;&esp;里面已经熄了灯，料想文程洲夫妻也睡下了，女孩儿更轻地放慢脚步。

&esp;&esp;而就在她要走过主卧的那扇门时，一声被隔音墙压到最低的歇斯底里的女声，从门缝间传了出来——

&esp;&esp;“文程洲，我是苏家的保姆吗！”

&esp;&esp;“婌雯……”

&esp;&esp;“苏家的孩子自己不管，凭什么扔我们家？当这儿是收容所还是回收站？？”

&esp;&esp;“……邈邈不过就是在家里暂住两年，你不要说得太过分了。”

&esp;&esp;“两年？说得轻巧——就苏家那个老太太的性子，能容她回去才怪！”

&esp;&esp;“苏家当初帮了我们那么多，你就当是报恩吧。”

&esp;&esp;“可她是个有病的！万一哪天，她死在我们家——”

&esp;&esp;“啪！”

&esp;&esp;“……文程洲！你居然为了苏家的一个小杂种打我——她亲奶奶都不愿意看见她一眼，你干吗要宝贝成这样，她是你的女儿吗！？”

&esp;&esp;“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些疯话。”

&esp;&esp;文程洲黑着脸摔门出来。

&esp;&esp;到门外时，他耳朵一动，警觉地扭头看向身旁——

&esp;&esp;空荡荡的长廊尽头，只有月色透过玻璃窗，淌下一地银晖。

&esp;&esp;没什么发现，文程洲皱了下眉，扭头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esp;&esp;几米外的客房，只留下一条细窄缝隙的门缓缓合拢。

&esp;&esp;女孩儿慢吞吞地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esp;&esp;她抱着膝盖，下巴垫在身前的衣服浴巾里，安静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

&esp;&esp;枯黑的枝桠伸出手，像是要去够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esp;&esp;“……你够不到的。”

&esp;&esp;黑暗的房间里，女孩儿轻声地说。

&esp;&esp;就像那些对于文素素来说唾手可得的喜爱一样。

&esp;&esp;但对她来说……

&esp;&esp;够不到的。

&esp;&esp;所以她不想去奢望。

&esp;&esp;

&esp;&esp;三中是白日封闭制学校。

&esp;&esp;按照规定，只要没有请假，所有学生中午一律在学校食堂用餐。

&esp;&esp;“——阴谋！这一定是学校食堂的阴谋！”

&esp;&esp;从打菜窗口转身，厉哲单手托着餐盘，另只手取了筷子在餐盘里翻来搅去了一通。然后他嫌弃地撇开了筷子。

&esp;&esp;“要是没这强制规定，这食堂三天就得因为饭菜滞销破产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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