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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第2页）

&esp;&esp;所以即便看见一个孩子这样状若无事地杀人，尽管有点意外，却也很快回过神，眯着浑浊的老眼要笑不笑的：好，很好，我的殿下，你做得很好。

&esp;&esp;对于老宦官的称赞，容时没有做出反应。

&esp;&esp;他一向是如此的，总是面无表情，眼神不会有任何波动。哪怕被宫人欺负了，哪怕才杀了人，他的表情也是这样，不会有任何波动，如一潭冰冷的死水。冷漠至极，却又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可言的矜贵。

&esp;&esp;就是这样，殿下。老宦官刻薄的皱纹里涌现了一丝隐晦的疯狂，你真是为了王位而生。

&esp;&esp;这是容时

&esp;&esp;容时紧抿着唇。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景淮没有看容时多久。他抬起头目视前方，驾着马往前走。

&esp;&esp;负责仪式的一位穿着银色铠甲将军骑着马嗒嗒赶来，勒马慢下了一点速度问道：如此喧闹，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说着，他就看到了景淮怀中的小孩。

&esp;&esp;这位将军觉得这小孩很是眼熟，盯着他拧眉沉思，却一时也想不起他是谁。

&esp;&esp;景大人，这不合规矩。这位将军指了指容时道。

&esp;&esp;他没认出容时，容时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esp;&esp;他是戚洲，向皇帝告发姜家密谋造反的那个姜家养子。从上一辈的关系上来看，他是容时的舅舅。

&esp;&esp;不过容时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且他们最近一次的见面又是很多年以前了。他认不出容时，也是正常。

&esp;&esp;景淮斜眼看他，回道：戚将军，这祭神大典的礼制法则里，那一条写了不许神使带小孩上马？

&esp;&esp;戚洲张口便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奈何他回想了一圈，并没有哪一条礼制法可以让他拿来说道，只囫囵了一句这那。

&esp;&esp;但明眼人都知道，如此正经的祭神大典，哪容得他这般随意敷衍？景淮如此行径分明是不把祭神大典放在眼里，不把神明放在眼里。

&esp;&esp;但景淮晋安公世子的身份并不能让戚洲随意说教，更别说，景淮如今还是皇帝有意重用的人。稍稍思考其中的利益关系后，戚洲也不与景淮多费口舌，只冷冷一笑道：世子好自为之，清高傲慢只会重蹈覆辙。

&esp;&esp;戚洲意有所指，说话夹枪带棒。

&esp;&esp;景淮却只淡淡地一笑：戚将军还是好生看着神殿那边的人吧，总盯着我，恐怕做不好陛下交代给你的任务。

&esp;&esp;说罢，景淮撇过眼不再看他，神态动作再正常不过，戚洲却感觉到了嘲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esp;&esp;戚家原先也是京都中的望族，但逐渐衰败，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个破落户，凭着一副空架子在京都贵族中勉强支撑体面，戚洲从小就自卑，心思比常人多了一倍。

&esp;&esp;后来戚洲的父母因为一出意外双双死去，当时他不过是十一二岁，容时此时的年岁一般大，戚洲的母亲和姜家主母是闺中好友，姜母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esp;&esp;但戚洲因寄人篱下而更加自卑了。尽管他和姜枫姜蘅他们以兄弟、兄妹相称，他却并没有一刻感觉到自己在姜家的地位是和他们兄妹一样的。姜枫随意的一句劝告，姜蘅的默不回应，这一切都让他可怜的自尊心感到难受、焦虑和痛苦。

&esp;&esp;更别说，如今景淮这样光明正大的轻蔑态度。

&esp;&esp;他深藏的脆弱自尊心，霎时就被挑了出来，暴露在阳光底下，被所有人肆意谈论着。

&esp;&esp;他勒住马，感觉全城百姓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便冷着脸匆匆纵马离去。

&esp;&esp;景淮自觉见了大不合心意的人，心中兀自不快，闷头赶路，待又行一段路，发觉怀中之人身体甚是僵硬，因问道：鸣玉可曾骑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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