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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黎城这两天要降温，裴砚承想起姚舒那件宽大的病服，看着着实有些单薄了些。

&esp;&esp;思索片刻，裴砚承去而折返，走至卧室衣帽间，想着拿几件薄外套一并带去医院。

&esp;&esp;然而在打开衣柜门的刹那，裴砚承愣住了。

&esp;&esp;——衣柜是空的。

&esp;&esp;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esp;&esp;那她平时要穿的衣服都放哪儿了？

&esp;&esp;衣帽间的灯光并不太亮，光线垂落间，裴砚承注意到阴影处的那个行李箱。

&esp;&esp;他走过去，打开。

&esp;&esp;果然她的那些衣服一件件都整整齐齐地放在行李箱里。

&esp;&esp;与此同时，裴砚承脑海中轰然一声。

&esp;&esp;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被钉在了远处，半晌没缓神。

&esp;&esp;窗外的夜色如被泼了浓墨，大片的深蓝里，一轮弯月如钩。

&esp;&esp;夜风疏冷，裴砚承站在窗边，罩着手点了只烟，火星明灭间有烟灰掉落在地。

&esp;&esp;环顾她的卧室四周，干净整齐，他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的陈列摆放一动未动，与她住进来前一模一样。

&esp;&esp;更甚至没有任何居住过的痕迹。

&esp;&esp;也是在此时他才了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想住在这里。

&esp;&esp;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看见弱者会施以援手的人，当时在那场暴雨中决定收留她，已经是例外。

&esp;&esp;他不会养小孩儿，从一开始就不会。

&esp;&esp;哪怕他自觉已经尽心尽力，然而还是照顾不好她。

&esp;&esp;这次的手术就说明了一切。

&esp;&esp;挺阔的背影裹挟在夜色中站了许久，裴砚承摁灭了烟，给周耀拨了通电话。

&esp;&esp;-

&esp;&esp;术后姚舒恢复得还可以，躺了几天后脸色也渐渐好转。

&esp;&esp;她住的病房是单间的，除了护理师和每天来检查伤口的护士外，几乎见不到其他人，她整日里一个人呆着也觉得有些无聊。

&esp;&esp;住院的这几天裴砚承偶尔会来医院看她，不过待的时间并不长。

&esp;&esp;“医生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太好。”

&esp;&esp;裴砚承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许是刚抽完烟，声音里还带了点低沉嘶哑。

&esp;&esp;正在做题的姚舒一顿，细声细气地答道：“就是有点吃不下。”

&esp;&esp;裴砚承没说话，继续处理手上的苹果。

&esp;&esp;姚舒缓声问：“我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esp;&esp;“急什么。”

&esp;&esp;“我不太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姚舒垂眸，低声道，“不想住院，想回家了。”

&esp;&esp;听到“回家”这两个字，裴砚承动作一顿。

&esp;&esp;水果刀划到了虎口，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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