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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赵羡点点头，姒幽道：“可规矩不是人人都能用的。”

&esp;&esp;闻言，赵羡顿了片刻，又道：“那便叫他偿命。”

&esp;&esp;“是，”姒幽的眼神冷冷的，像凝固了冬日里的冰雪，喃喃道：“要他们偿命。”

&esp;&esp;她伸手轻轻抚过坟墓前的竹片，动作轻柔，如记忆中那般，抚摸着弟妹的头顶，亲昵无比。

&esp;&esp;就在赵羡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姒幽开口道：“这是我的妹妹，姒桑。”

&esp;&esp;赵羡听了，立即意识到什么，看向另一座坟墓，道：“那个呢？”

&esp;&esp;“那是弟弟姒阳。”

&esp;&esp;姒幽终于将她刻在了心底整整六年的仇恨说了出来，说给这个外族人听，事情过去了数年，她却觉得仿佛仍旧在昨日发生的一般。

&esp;&esp;恨意堆积得太久，她甚至不知该从何说起。

&esp;&esp;雨已经停了，姒幽一边清理着坟包上的杂草，一边慢慢地道：“我九岁那一年，族里发生了很严重的天灾，洪水冲了桑谷和陶窑，种下的庄稼几乎全部被淹死，祭司说这是母神发怒了，要提前占卜，算出下一任祭司接任人，设法平息母神的怒意。”

&esp;&esp;“那时候我才九岁，巫族里规定，十岁以下的孩子不能进祭司堂，所以祭司接任人究竟算出了是谁，我那时是不知道的，也不关心。”

&esp;&esp;姒幽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又继续道：“后来，她们说，是因为族里有不祥之物。”

&esp;&esp;“巫族自古便有规矩，天生四肢不全，眼瞎聋哑的婴儿是不许养的，会给族里带来灾难，姒阳自小就看不见，阿娘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了，所以我们便悄悄地养，他乖得很，因为怕被族人发现，我们从来不许他出竹林，他也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esp;&esp;听了这些，赵羡便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果然，姒幽道：“后来……他们说，那一年的天灾全是因为姒阳惹来的，要杀了他，平息母神的怒意。”

&esp;&esp;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表情近乎于木然，一双眼睛仿佛失却了光泽的宝石，呐呐道：“姒阳那么小，便被他们杀死了，尸体被扔进了哞山，山里的狼嚎了一整晚，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

&esp;&esp;赵羡不禁想象出那个场景，便觉得心中有些疼，姒幽又道：“姒桑脾气急躁，她很是难过，趁着无人注意，擅自闯进了祭司堂，结果被抓住了，他们说她不敬母神，要拿她做人牲。”

&esp;&esp;她忽而转过头来，直直地望着赵羡，道：“你知道什么叫人牲吗？”

&esp;&esp;赵羡没听过这个词，但是一联想到祭祀的三牲，便立即明白了这两个字中的残酷，姒幽道：“将活人刺面剖腹，灌上香油，作为祭祀礼，投入祭鼎中，供奉给母神。”

&esp;&esp;短短一句话，赵羡悚然而惊，他

&esp;&esp;

&esp;&esp;若想要成为祭司的前提，必须是孤家寡人呢？

&esp;&esp;这样一想，便让人觉得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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