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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esp;&esp;他也许言出无心，但小凡听到“亲”字，脑中不期然闪回法庭当天那个吻。

&esp;&esp;——直到现在，她还没从哪个吻中清醒过来。

&esp;&esp;护士萧萧绷不住，笑了一声。

&esp;&esp;谢隽奇没有笑，“我的意思是，纪小姐这条神经受到撕脱伤的可能性极小，她目前的症状，更有可能只是因为种植体离神经比较近，局部出血水肿对神经造成一定压迫所致……”

&esp;&esp;小凡听的似懂非懂，总之掌握了一个信息：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那么不可挽救……

&esp;&esp;得知自己的神经有救，小凡自然感到一阵轻松。

&esp;&esp;麻木也许只是暂时的，她的左边嘴唇，可能会恢复到之前的感觉。

&esp;&esp;但与此同时，她心中又涌起另一种情绪，大概可以称为……遗憾。

&esp;&esp;原来，没有那么严重啊。

&esp;&esp;一千万……真的是信口开河了。

&esp;&esp;“我建议先采取保守措施，”谢隽奇掏出处方签，“我会给你开一些营养神经的药物，帮助它恢复。”

&esp;&esp;看着那两行漂亮的拉丁文，小凡愣愣的问，“就……只是这样吗？”

&esp;&esp;“当然不是。”谢隽奇转回牙椅旁，“我还需要记录你现在的麻木范围，以便之后进行对比，确认这种治疗是否有效。”

&esp;&esp;谢隽奇戴上手套，打开牙椅上的灯。

&esp;&esp;他用探针扎在小凡嘴唇下方，“你要告诉我你的感觉，跟法庭上一样，还记得吧？零一二？”

&esp;&esp;小凡脸色微红，嗯了一声。

&esp;&esp;随着谢隽奇的测试，她报出自己的感觉，“2、2、1、1、1、0、0、0、0……”

&esp;&esp;她每报出一个数，谢隽奇就用笔做出标记。

&esp;&esp;是他刚刚用来写处方的笔。

&esp;&esp;小凡努力去感觉那个小小的笔尖。

&esp;&esp;可惜大多感觉不到，因为有很多很多的0。

&esp;&esp;但她能感觉到其他——谢隽奇握笔的手撑在她脸上作为支点，另一只手也固定住小凡另一边下巴，防止晃动。

&esp;&esp;距离很近，小凡能看到谢隽奇镜片后一双专注而清亮的眼睛。尽管他戴着口罩，小凡却仿佛能感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esp;&esp;不知道是因为那支笔、他的手指或目光，小凡的呼吸越发困难。

&esp;&esp;感谢头顶的灯光太过刺眼，给了她借口闭上眼睛。

&esp;&esp;☆、12|12

&esp;&esp;谢隽奇在小凡左唇下的一小块皮肤上测试了数十个位置，用了两种不同的标记方式，再将这些标记点一一连起来，形成了两个不规则的图形，一个大些套着另一个小点的。

&esp;&esp;他拿尺子上下左右的量，报出数来，让护士记录。

&esp;&esp;小凡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esp;&esp;她一会儿觉得谢隽奇是科考队员，自己则是从未有人涉足的极端地域，正被他细细的勘探丈量；

&esp;&esp;过一会儿，她又觉得谢隽奇变成中学理科学霸，自己则是他数学试卷上的一道习题，被他测量阴影面积……

&esp;&esp;记录完数据，谢隽奇又捧起一台黑乎乎的单反，举重若轻，对准她调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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