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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锦瑟意识到皇帝必然听到了自己的供述，心头一喜，但很快的，便莫名地不安起来。

&esp;&esp;皇帝没落座，而是走到锦瑟近前，阴沉着脸打量她。

&esp;&esp;锦瑟勉力理了理凌乱不堪的长发，向上磕头。

&esp;&esp;皇帝缓声道：“有些事，你说的不对。梁王收留你的事，他早就跟朕说了。一个宫女而已，朕岂会计较。”

&esp;&esp;锦瑟僵住。这怎么可能？

&esp;&esp;皇帝又道：“你身世实在上不得台面，可他看中了你的样貌，要朕允许他把你安置在别院，做个不进王府的侍妾。”

&esp;&esp;锦瑟什么都顾不得了，仰起脸来，望着皇帝，缓缓摇头。

&esp;&esp;皇帝的话还没完：“他还算守规矩，让朕只管放心，绝不会让你生儿育女，污了皇室的血统。”

&esp;&esp;“不，不，不可能……他……”锦瑟呓语般说着，却已濒临绝望。他曾许下的一切，竟然是海市蜃楼？可皇帝是九族至尊，有什么骗她的必要？

&esp;&esp;莫坤要强忍着，才没喜形于色。这一步一步的，蒋云初真是把皇帝和锦瑟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的。

&esp;&esp;“这些事，他骗了你，是朕教子无方。”皇帝继续无中生有且雪上加霜地道，“他已经回京，被朕责问起你的事，一概不认，说是你人心不足，自作主张，要朕快些处置了你。你要不要与他对质？朕有心成全，但他是绝不会见你的。”

&esp;&esp;锦瑟呻吟一声，低低的，但痛苦至极，“他怎么能？怎么能？！”

&esp;&esp;皇帝阴恻恻一笑，到主座落座，“言归正传，你到底是哪头的人？”

&esp;&esp;接下来的事，完全在皇帝意料之中，锦瑟推翻了先前的供述，承认一切都是梁王要她做的，牵连太子更是他的意思。

&esp;&esp;皇帝到底是多疑的性子，命锦衣卫继续用刑。

&esp;&esp;再一番生不如死之后，锦瑟也没动摇，招出更多的事，佐证真正居心叵测的是梁王。她要的，已经成了泡影，那他就也是她的弃子。料想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皇帝会亲自走这一趟，亲自揭露他的真面目。

&esp;&esp;皇帝满意而归之际，褒奖了锦衣卫的人两句。

&esp;&esp;锦衣卫的人，除了莫坤都还有点儿懵：这种反转再反转的事，饶是他们，消化起来也很吃力。

&esp;&esp;当夜，皇帝就召见太子，细说种种。并不知道的是，莫坤已经提前递了话，卖了人情给太子。

&esp;&esp;太子早就深思熟虑，恳请皇帝一定要给梁王些教训，以免梁王做出更让皇帝伤心的事。

&esp;&esp;本来么，做父亲的对儿子都是没事算计这个猜忌那个，根本不顾父子情分，那么，他又有什么顾念手足情分的必要？

&esp;&esp;但也仅此而已，并没趁机说梁王别的不是。他要是那么做了，皇帝会说他得理不饶人，也就算是卷进去了。他还不知道他？做这种皇帝的太子有多难，只有他知道。

&esp;&esp;皇帝还算满意，轻描淡写地说，梁王以前的差事，你接过去吧。

&esp;&esp;太子死活不肯，说自己能力有限，担不起更多的差事，还需在父皇的提点下历练些年头。

&esp;&esp;皇帝完全满意了，说也有道理，退下吧。

&esp;&esp;

&esp;&esp;同样的一个夜晚，蒋府，外书房。

&esp;&esp;蒋云初坐在桌前，帮贺颜雕刻印章。没错，就是她要送给他的那一枚。小家伙跟他，从来是颠三倒四，不讲道理的。

&esp;&esp;贺颜坐在他对面，手里一叠字条，上面写的是许夫人今日动向。

&esp;&esp;这种事她是头一次经历，整合消息简直其乐无穷。

&esp;&esp;之所以晚间来到他这里，是她想他了，派知味斋的人传了给字条给他：缺一味叫做当归的药材。

&esp;&esp;他跟她作对，推了晚间的应酬，派人手接她过来。书院巡夜的人会略过有差事在身的人，这样的话，便不如让她来家里，待着更舒服自在。

&esp;&esp;贺颜看完字条，喝一口味道醇香的茶，说：“许夫人的娘家今日有宴请，她回去了，遇到了王家的人，就是杨素雪和她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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