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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为什么……”

&esp;&esp;明明曹相是父亲的门生，当年还曾义无反顾的在众多阻力之下支持父亲改革，为什么他都接过父亲的职务，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了，反而要对已经告老还乡的父亲动手？

&esp;&esp;房垚冷笑：“因为当初他就不是真心支持义父改革！当年大林朝风雨飘摇，改革势在必行，义父又当了这个先驱者，当时圣上和太子殿下虽未明说，但私底下都极为支持，他便是看到了这些，这才赌了一把，结果，他赌对了。”

&esp;&esp;“他成功接过了义父的职务，也因此他的野心再也无法压抑。若是当初太子尚未娶妻，或者他就把女儿嫁去太子府上了，后来他的女儿嫁给了二王，二王母妃多年受宠，母族又有势力，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esp;&esp;“而普公公和二王的外家，当年可都是反对义父改革最厉害的其中之一，义父告老之后没了庇护，他们若要报复，自然轻而易举。”

&esp;&esp;张幺幺脸色铁青：“所以就为了出口气，就灭了我张家满门？这世上还有王法吗！”

&esp;&esp;房垚又喘了几口气，苦笑道：“王法自然是有的，可他们都站在了王法之上，用平常的方法，是没法给义父他们报仇的。”

&esp;&esp;“所以，你才在二王一脉身陷囹圄之后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esp;&esp;房垚微笑：“我等了这一日，等了整整十年。”

&esp;&esp;张幺幺神色复杂，也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感受。

&esp;&esp;她一直以为房垚是凶手，可她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家没有有任何人对不起他，相反对他还有大恩，她只能想到他一定是被张家的仇人收买了，这才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esp;&esp;可其实，他只是被人利用了么？

&esp;&esp;他说的这一切有前因有后果，有理有据，听起来十分可信。可两人已经十年不曾见过了，她也已经恨了他怀疑了他整整十年，如今不可能仅凭他这番话就完全相信了他。

&esp;&esp;沉默片刻，她道：“我不可能现在就信你，如今曹相普公公都已经入了狱，我会想办法找他们核实。”

&esp;&esp;房垚不禁苦笑，可他也没法勉强她，他知道两人之间已经隔阂了一条十年的鸿沟，当年……他还曾说过等她长大了要娶她……可造化弄人，因缘际会之下他娶了曹相的二女儿曹瑞知，他对他们一直感激，可谁知道呢，他们骗了他十年。

&esp;&esp;身上剧痛，可他心里却酸涩的难受。

&esp;&esp;这时，突然又听她道：“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至少要等我证实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esp;&esp;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她说着不信他，可心底却已经信了。

&esp;&esp;这一刻，背负了十年的枷锁慢慢从他身上落下，即使已经十分虚弱，他也觉得自己的背脊从未有一刻这么直过。

&esp;&esp;他眼里似是染了星光：“幺妹，这许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我找你来，除了告诉你这些年发生的事，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esp;&esp;张幺幺看他：“什么？”

&esp;&esp;“我与瑞知的女儿诗儿，她是最无辜的。可如今我背叛了曹相，若曹家落罪，她一定也逃脱不了。她自小便体弱，太医曾断言活不过十八……”房垚深吸了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我死后，只求你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她。”

&esp;&esp;张幺幺自然知道曹方诗，当初突发

&esp;&esp;回去的路上张幺幺一直沉默，郁林肃也不好打扰，只牵着她的手安静陪着。

&esp;&esp;侯府依然灯火通明，明日就要将临安侯夫妻的棺椁送去普乐寺再停灵四十九日，因而到现在大管家一直在带着人忙活，一遍遍的说着流程，又叮嘱众仆人别忘了东西。

&esp;&esp;他们夫妻也要守最后一夜。

&esp;&esp;灵堂在收拾，夫妻两便坐在厢房，张幺幺看着忙碌的下人们，终于把房垚说的话告诉了他。

&esp;&esp;郁林肃看着她：“你相信他吗？”

&esp;&esp;张幺幺沉默片刻：“我总要证实的。”

&esp;&esp;若是不信，又哪里需要证实，只怕会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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