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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第2页）

&esp;&esp;这是其其格和吉雅会说话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只有筷子敲在碗上的清脆声，和吐鱼刺的噗呲声。

&esp;&esp;“我不喜欢吃鱼了。”筷子刚放下，小丫头就变了脸，“不让我说话我都吃不饱。”

&esp;&esp;吉雅把她碗边的鱼头拨开，“妹，你吃了两条鱼，半碗饭，还有一勺鱼汤。”说吃不饱那都是糊弄傻子。

&esp;&esp;蜜娘戳了她一指头，抱起打哈欠的小老三进屋，喂奶、哄睡，换了双靴子出门，交代巴虎：“你看着点你儿子，我去给盼娣帮忙。”

&esp;&esp;从生其其格和吉雅开始，她家但凡办席宴请，盼娣、莺娘和白梅都会在散席后帮着收拾，洗碗擦桌扫地啥都干。

&esp;&esp;“好，我下午哪儿都不去就守着他。”巴虎喂了狗进屋，坐在窗户边上拿起针线篓里的鞋，循着蜜娘的针脚继续缝。家里大大小小五口人，他干重活费鞋，其其格和吉雅一天天长大，鞋没等穿旧就小了，买鞋总买不到样样合适的，蜜娘闲暇时鞋底鞋帮不离手。但她力气小，纳鞋底还是他纳的又结实又轻松，她看他纳鞋底也高兴，所以家里的鞋底有一半都是他纳的。

&esp;&esp;一只鞋底完工，巴虎把窗户开了个缝往外看歇歇眼。

&esp;&esp;大门敞着，大斑滚了一身的雪，贼头贼脑溜进来，养了一身的肥膘还一心惦记着吃，凑到灶房门口，抬起两只前爪试图顶开门环上斜插的棍子。

&esp;&esp;“咳。”他敲了敲窗提醒，不等说话，它两耳一撇，一蹿溜出大门，比撵兔子跑的还快。

&esp;&esp;“都要挨打。”巴虎哼了一声，人要挨打，猫猫狗狗也要挨打。他关了窗又坐回去，刚落座就见炕上的小胖子伸了个懒腰，吭哧了两声，醒了。

&esp;&esp;“是不是要尿尿？”他赶紧出声，小三子睡醒看不见人会哭两声，一直听不到声就要号啕大哭，他抱起孩子扯了尿布，“今儿就咱爷俩，你娘不在，我俩唠唠嗑。”

&esp;&esp;刚纳好的鞋底是准备给吉雅做鞋的，他拿过来在小儿子脚上比比，“你哥的鞋都给你留着，这双鞋再有三年就能穿上了。”

&esp;&esp;哈布尔已经长了一颗小米牙，见啥都想啃，拽着鞋底子就往嘴里塞。

&esp;&esp;巴虎乐于见他有东西堵嘴，咬鞋底总好过闹着要蜜娘抱。

&esp;&esp;……

&esp;&esp;天色微微擦黑，蜜娘回来给小老三喂奶，接过孩子问：“可哭过？”

&esp;&esp;“没，乖得很。”巴虎把被哈喇子打湿了鞋头的鞋底子塞进针线篓，“饭快好了？”

&esp;&esp;“快了。”她蹬了靴子让巴虎给她换上棉鞋，牛皮靴是木头底子，站久了脚疼。

&esp;&esp;“不是喂了奶就过去？怎么还换鞋？”

&esp;&esp;“还有三个快手菜没炒，要等人都来了再炒，木香把她儿子先送来了，说还有事要忙，要再等一会儿。”蜜娘抱着孩子换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白梅和莺娘在那里帮忙，我不去也忙的过来，等饭好了我们再过去。”

&esp;&esp;“对了，你要注意点咱家的狗，经常有狗去盼娣家里讨吃的，你饭点的时候去周围转转，要是有登旁人家大门的，给我狠狠打，打一顿长个记性，家里又没饿着它们，在外面乱吃东西，也讨人嫌。”

&esp;&esp;“好，我明天去转转。”巴虎握着小儿子的手，眼睛来回打转，时间不早了不好乱来，只能找话分散注意力，“还有三天，文寅就娶媳妇了。”

&esp;&esp;“嗯，后天你过去问问有没有让你帮忙的，人家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师兄，合该跑跑腿。”

&esp;&esp;跑腿行，干重活搬东西搭架子都行，只要别让他跟客人胡侃，怎么用他都成。

&esp;&esp;……

&esp;&esp;乌云坠沉，风卷浮雪，蜜娘给哈布尔包上小被子，由巴虎抱着往出走，朝宝在大门外站着，身上新换了身衣裳。

&esp;&esp;“人都来了？”巴虎问。

&esp;&esp;“你们去了就差木香了。”朝宝逗了逗哈布尔，“屋里不是女人就是孩子，我一个男人坐里面站外面都不自在，就跑出来了。”

&esp;&esp;其其格和吉雅早就先过来了，一起的还有艾吉玛，再有木香的和白梅的儿子，三个人刚进屋，屋里的娃娃跑出来，七嘴八舌叫爹喊娘。

&esp;&esp;木香的儿子站在檐下茫然地往黑乎乎的门口望，扭着指头说要回去，“我要去找我娘。”他也就跟白梅的娃熟悉些，跟其其格和吉雅还是

&esp;&esp;整顿饭巴虎的话都少的可怜，蜜娘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啥事，吃完饭不等他开口，她先提出要回去，“孩子要睡觉了，我们就先走了。”

&esp;&esp;又看向莺娘，“莺娘你是晚上住盼娣家里还是回去？要是回去让巴虎送你回去，天黑又下雪，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esp;&esp;莺娘看了看盼娣，想着她不回去也没事，就说留下，“我帮盼娣姐收拾，晚上跟她一起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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