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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走的时候是亮灯的?”
&esp;&esp;邢深很肯定:“是。”
&esp;&esp;现在灭了灯,有几种情况。
&esp;&esp;一是都走了——要是没走,她还能就近、趁热,帮衬一把。要是走了,她可无能为力了。
&esp;&esp;二是都没走,只是熄了灯,表面平静,暗潮汹涌。这种好办,放火搞事。
&esp;&esp;三是绝大部分都走了,只留了一两个以观后续。这一两个人,要么是在屋内,要么是在别处,也窥视着这幢小楼。
&esp;&esp;她低声吩咐邢深:“你看看,这附近周围,有人吗?”
&esp;&esp;邢深开了车门出来,爬上车顶观望一圈之后,钻进车子:“没有。要么,我先让蚂蚱去探路,如果里头是地枭,它应该不敢靠近,咱们也能心里有数。”
&esp;&esp;也行,聂九罗虽然很膈应蚂蚱的存在,但事急从权,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esp;&esp;邢深屈指抵唇,哨声低得几乎没存在感,蚂蚱很快就窜到了车边,邢深从半开的车门处探出身子,摸了摸蚂蚱后颈,下一刻,蚂蚱已经向着小楼处疾奔了。
&esp;&esp;聂九罗尽全力盯着那跃动的身形去看:蚂蚱到院门口了,嗖一下扒窜上墙,狸猫般在墙头急窜,攀上竖向的墙壁……
&esp;&esp;邢深有点兴奋,车门一开,抢先下了车:“没枭,阿罗,里面一定没地枭!”
&esp;&esp;而只要没地枭,管它多少人呢,有蚂蚱在,足够了。
&esp;&esp;聂九罗低头戴口罩:“没枭的话,里头就是人。你把蚂蚱管住了,别让它乱抓人。还有,过去了先关闸,你配合我。”
&esp;&esp;邢深听到前半句时,不觉皱眉,按他的想法,管它十个八个,都抓倒了了事,何必跟这些人讲仁义。
&esp;&esp;但听到后来,尤其是“你配合我”四个字,忽然回忆起少时模拟实境的合作,不觉心中一暖,柔声说了句:“好。”
&esp;&esp;
&esp;&esp;两人蹑足潜行,很快靠近院门:因为下雪,地上已经积了浅浅一层,难免留下脚印,好在先前雪是渐小的,现在又有往大了去的态势,只要能继续下三两小时,一切痕迹都能尽数遮了去。
&esp;&esp;聂九罗照旧拿手环端头开锁,开了院门,又开一楼房门。
&esp;&esp;进到屋内,满目漆黑,她想打个手电光,又忍住了:这一层是没人,谁知道是不是在二楼三楼藏着呢,还是小心为上,省得灯光泄了踪迹。
&esp;&esp;邢深四下一扫,压低声音说了句:“阿罗,这儿。”
&esp;&esp;他在门内右首边的墙前蹲下:“踩我肩膀。”
&esp;&esp;聂九罗伸手扶墙,一脚踩上邢深右肩。
&esp;&esp;邢深伸手稳住她小腿,慢慢起身,聂九罗一再摸索,终于碰到了高处的电闸箱,一番推试之后,把总电闸给扳了。
&esp;&esp;再踏回地面时,两人都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全楼没光,邢深却“看”得见,优势就在自己这头了。
&esp;&esp;邢深安静而又迅速地把一楼的卧房走了一遍,没人。
&esp;&esp;于是顺着楼梯上二楼,聂九罗看不大清,只能抓着扶手慢慢上,邢深很想扶她一把,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esp;&esp;刚上二楼,邢深就是一怔:斜前方的一间卧室房门虚掩,里头传来忽轻忽重的呼噜声。
&esp;&esp;这是在……睡觉?
&esp;&esp;听鼻息应该只有一个人,邢深走过去,伸手推门,动作已经够轻够和缓了,没想到门扇才移动了一两个角度不到,门后便哗啦一声塌响,像是好几件不同材质的东西摔砸在地,异常刺耳。
&esp;&esp;邢深脑子里一激,索性把门推到底,而床上的人显然被惊动了,唰地翻身坐起,喝了一声:“谁?”
&esp;&esp;然后自然而然,伸手去摸床头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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