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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罗勇来到孔敬,再回到呵叻和沙拉武里,老谢带我跑了五六家寺庙,果然,庙里专门负责请牌的僧侣都对老谢说,你的货要是本周再不取走,付的定金就不退回。看来这家伙为我还破了例,居然垫付定金。我当然不能让他损失,到时候再埋怨我,于是只好掏钱把货留下。
&esp;&esp;带着这批佛牌,我和老谢从曼谷路过,准备去芭堤雅找方刚。在曼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俩只好找一家旅馆过夜。晚上他非说帮我出了这么多货,要我请他吃饭。这家伙特别能吃,我现在只敢带他去吃自助海鲜,每位299泰铢,品种又全又新鲜。
&esp;&esp;吃完之后,老谢的肚子已经像个球,其实我也没少吃,只是和他比起来,我只能算小弟。在自助餐厅附近的旅馆住下,因为多喝几杯,我早早就睡下了。碰巧旅馆只剩下一个房间,里面是两张床,这可惨了,老谢平时就爱打呼噜,现在喝过酒,那呼噜更响几倍。
&esp;&esp;听着这震天响的无敌呼噜声,原以为我这晚基本可以不用睡觉,可不知道喝的是不是假啤酒,我的头特别晕,还有些恶心,洗过澡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esp;&esp;半夜,我做了个梦,梦见之前在雅加达坑过我的那位姜先生居然撬开房门。偷偷摸进来。我看到他两眼都被烧瞎,在老谢的床上摸来摸去,不知道寻找什么。摸了一会儿他又来摸我,忽然我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坐起来,并没看到什么姜先生,这时才想起那家伙已经死了,被阿赞霸给制成域耶。
&esp;&esp;从卫生间出来,刚要关灯,忽然借着昏暗的灯,看到躺在床上的老谢居然是全裸的。我很奇怪,想了半天,记得这家伙临睡前穿着大花裤衩和白背心,什么时候脱得这么清洁溜溜,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有裸睡的习惯?
&esp;&esp;老谢倒霉
&esp;&esp;坐在床边,我这头又晕又疼,很难受。刚要再躺下,忽然想起一个事,就站起来走到老谢床边,左右看看,只看到他搭在椅子上的长裤和衬衫,并没看到脱下来的内衣裤。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连忙打开灯,用力把老谢给晃醒。
&esp;&esp;“什、什么事?”老谢还有些不太清醒。
&esp;&esp;我问他背心裤衩脱在哪里,老谢迷迷糊糊地回答:“什么背心裤、裤衩……哎,我的衣服呢,我怎么被人给扒了……”清醒之后,老谢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背心裤衩在哪里。他疑惑地问我的衣服怎么没了,会不会被保洁员拿去给洗了?
&esp;&esp;“这又不是星级酒店。只是家旅馆,谁会给你主动洗衣服?再说也没有大半夜进客房收衣服的吧?”
&esp;&esp;越想越不对劲,我忽然有个念头升起,老谢显然也想到了,他脸上变色,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会、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啊?”我让老谢立刻穿衣服,和我走出旅馆,准备给出租公司打电话叫车。
&esp;&esp;我掏出手机开始拨号,老谢在旁边紧张地问:“还能叫到出租车吗?”我说试试吧,不行就去路上拦车,离开这个地方,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一边说着,我一边拨号,眼睛看着老谢。忽然,我看到他从鼻子往下流血,就问怎么回事。
&esp;&esp;老谢抹了抹鼻子,满手鲜血,他连忙从皮包里掏出卫生纸去擦。没想到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我问:“是上火了吗?”
&esp;&esp;“不知道啊……”老谢用卫生纸堵着鼻子,半仰头,我拉着老谢在路上拦车。好容易拦到一辆和方刚开的相同的丰田皮卡,好说歹说让司机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医院。汽车行驶途中,我不时向后观察,并没看到有人跟着,这才长吁了口气。
&esp;&esp;在医院的急诊病房里,护士帮老谢处置鼻血,奇怪的是,不但鼻血无法止住。连嘴里都开始往出流血。护士以为嘴里有破口,却没发现任何外伤,老谢口中的血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但他却没有任何症状。
&esp;&esp;为了防止被血液呛住,老谢不敢仰卧,只能半躺在病床上,连喘气都艰难:“田、田老弟,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了降头啊?”我安慰他说不可能,你又没得罪谁,不会中降头。心里却在打鼓,老谢在旅馆丢了内衣。然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口鼻流血,要说只是巧合,连鬼都不信。
&esp;&esp;很明显,那个时候有人正躲在旅馆里施降头术。我做梦有姜先生进屋摸老谢,看来是柬、老、越的交界
&esp;&esp;虽然我和老谢很快就下楼准备开溜,但还是晚了,阿赞尤那时候应该就在旅馆的某个房间,给老谢施了降头术,而我的内衣裤没被偷走,所以我算是逃过一劫,但老谢却成了我的挡箭牌。可奇怪的是,熊富仁为什么会把他在云顶酒店中降头这笔账算在我头上。难道他打听出此事与我有关?不太可能啊。
&esp;&esp;“这个混蛋!”我恨恨地骂道,再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说了。方刚马上表示来曼谷,让我们等着。
&esp;&esp;挂断电话后,我问登康你当时在云顶酒店给熊富仁施鬼王降的时候,是否被谁撞见过。登康仔细回忆了半天,最后说肯定没有。其实我这个问题也是无用,就算登康当时施降的时候被人目击,熊富仁也是要针对登康,而不会找上我,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esp;&esp;在疑惑中,方刚来到医院。看到边吐血边输血的老谢,他问:“喂,老狐狸,你还没死吧?”
&esp;&esp;老谢虽然一直吐血。但神智似乎还没丢,勉强说:“方老、老板啊,你就不要咒我了吧……”在走廊里,方刚问是谁下的血降,连登康都搞不定。我俩都没说话,方刚说:“这种血降很阴险,能让人在大量失血的同时,却又能保持清醒。只是输血的速度要比吐血的速度慢,所以人会慢慢失血过多而死,也很残忍。”
&esp;&esp;“阿赞尤用的到底是什么法门?老谢能坚持多久?”我自言自语。
&esp;&esp;登康说:“从老谢的失血速度和症状来看,大概能坚持七八天。”
&esp;&esp;方刚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我听到他在出高价托人打听住在那空沙旺以北某小镇一位叫阿赞尤的黑衣阿赞,探听关于他的信息,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
&esp;&esp;给阿赞洪班打去电话,说了老谢的事。他立刻从孔敬赶到曼谷的医院,看到老谢这样就想给他施法,被方刚拦住,说基本无用。我们正在打听阿赞尤的底细,这样才有机会救老谢。
&esp;&esp;先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方刚和登康在客房想办法和沟通,我跟阿赞洪班在医院照顾老谢。这家伙仍然在每天吐血,那边两袋血浆同时输,医生和护士忙前忙后,生怕输血的速度过慢。把老谢也给折磨得够呛,天天问我和方刚自己会不会死。方刚骂他说王八能死你也死不了,但老谢不信,还是每天问。
&esp;&esp;原以为这么复杂的事不会太快有回音,没想到,第三天就有人给方刚打电话。称已经打听到,那位阿赞尤是在柬埔寨东北部与越、老交界处修习的黑巫术,但具体是什么法门不清楚。不过,那人说问过当地的两名黑衣阿赞,有人说出一个叫“劳差”的名字。
&esp;&esp;此人是一名降头师,曾经在柬北某处的深山里呆了二十几年,每年只出来一次,不超过五天,而那位阿赞尤就跟劳差学过黑法,但已经好几年没人见过这位劳差师父了。
&esp;&esp;听到劳差的名字,登康说:“似乎有印象,当初我在菲律宾跟鬼王学降头术的时候,好像听他说起过这个人。当时我也没在意,但记得鬼王称那人就是在柬埔寨东北部的深山中,会柬埔寨古代的高棉拍婴法门,相当厉害。但他并不怎么给人落降,也极少从山里出来。”
&esp;&esp;有了情报就有目标,我和方刚都让登康尽快详细地问问鬼王。登康给鬼王的助理,也就是那位马来小伙打去电话,聊过之后鬼王告诉他。确实有个叫劳差的降头师,他多年前还特地去柬埔寨东北部的深山里和他见过面。
&esp;&esp;“看来得找到这位阿赞劳差师父,才有可能解开老谢身上的血降。”方刚说。
&esp;&esp;我有些担忧:“就算能找得到,不是说他很少出来见人吗。不见得能请到曼谷来吧?”方刚哼了声,说到时候就算把他打昏,再用担架抬,也得把他从柬埔寨东北部抬到曼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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