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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是以李鸿跟他说了之后，他一早就请了媒婆买了大雁，又置备了不少礼品，到秦府登门拜访。未料想人没见着，他先吃了个闭门羹。

&esp;&esp;头脑清醒下来后仔细一想，倒也能理解秦家人的做法。他没见过秦慕慕，但是听说她才十六岁，跟他一比，委实差得多了点。更何况嫁给他做续弦不说，还要当两个孩子的娘，花一般的年纪，谁愿意吃这份苦？

&esp;&esp;正思忖间，秦中仁从门外进来了，脸上端着笑，一连说了好几声对不住，“让赵副尉久等了。”

&esp;&esp;倒是出乎赵斌的意外，还当他不会出来了。“哪里哪里，是我来得太早，扰了秦知府清净。”

&esp;&esp;两人寒暄几句，秦中仁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椅子上，不跟他周旋，开门见山，“听说赵副尉今日前来，是为我那大女儿……”

&esp;&esp;秦中仁心里始终没底，一壁说一壁打量赵斌的神情，见他稳坐如山，不知得了魏王什么指令。一时间更加心慌意乱。

&esp;&esp;赵斌痛快地答了个是，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学不来那套拐弯抹角，“令嫒娴淑庄静，相貌标致，我心往之，今日特携媒人到场，愿与令嫒永结同好，白首不离，还望秦知府成全我。”

&esp;&esp;那媒人见多了这种场面，当即向其他人使个颜色，一起将大雁和礼品送到秦中仁跟前，请他收下。

&esp;&esp;大雁被人用红绸捆住了翅膀和嘴巴，大抵是挣扎得累了，目下一动不动的。

&esp;&esp;秦中仁为难地皱了下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末了长长一声叹息：“实不相瞒，我刚从后院过来，内人跟我提起此事。慕慕不如赵副尉说得那般剔透，她性子野，难于管教，再加上内人舍不得，想多留她在家一两年，暂时没有许人的打算。”

&esp;&esp;这便是拒绝了，赵斌是个聪明人，明白这是推脱之词，亦不勉强，站起来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叨扰。这些礼品就当是送给秦知府的，愿您身体康健，益寿延年。”

&esp;&esp;说罢没让人带路，举步走出内室，同来时那般洒脱随行。

&esp;&esp;秦中仁望着他的背影，五味陈杂，要说赵斌确实算个才俊，这么些年跟在魏王身边，得他重视，日后前途无量。无奈秦慕慕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做再多都是徒劳。

&esp;&esp;秦中仁坐回圈椅里，静静地想了很久。

&esp;&esp;

&esp;&esp;相比秦府的热闹，魏王府便显得安静多了。

&esp;&esp;陶嫤醒转时，已是辰末。大约是前一晚在湖心亭吹了冷风，早上起来说话囔囔的，连带着头也有些发晕。

&esp;&esp;她扶着脑袋歪在窗户旁，想吹吹风好受一些，无奈不见效。

&esp;&esp;玉茗上前给她披了件褙子，语气迟缓道：“想必昨晚受凉了，姑娘多穿些，我让人去煮碗姜汤端来。您先喝下，若是再不好便请大夫。”

&esp;&esp;这么一说，陶嫤想起来了，“我昨天好像在亭子里睡着了，是谁送我回来的？”

&esp;&esp;印象中她抢了江衡的地盘，把整个矮榻都霸占了，躺在上面惬意地纳凉。后来也不知江衡走了没有，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那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江衡没走么？

&esp;&esp;果不其然，玉茗说是魏王，“您那会睡着了，魏王抱着您回来的。真是多亏了魏王，否则您在那种地方睡一夜，受伤

&esp;&esp;廊外悬着灯笼，勉强能照到屋里来。昏昧晦暗的光线，勉强能看出江衡的轮廓，他穿着一身锦袍，看样子是刚从府外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及换。

&esp;&esp;陶嫤抹了抹眼泪，带着糯糯的哭腔：“魏王舅舅怎么来了？”

&esp;&esp;江衡点燃了香几上的油灯，重新坐在床头，“我听下人说你病了，便来看一看你。”

&esp;&esp;他确实刚从军府回来，白天忙得焦头烂额，半夜回来尚未进食，便听到她生病的消息，当即足下生风地赶来看她。贴身伺候她的丫鬟说她病了两天，这个傻姑娘，生病不知道告诉他么！

&esp;&esp;丫鬟说她歇下了，他本想进来看看她，不曾想听到她低低的哭泣声。像小兽的悲鸣，带着无助和孤独，听得让人心碎。

&esp;&esp;就着微薄的烛光，江衡看到她脸上湿漉漉的泪痕，没有多想，伸手便用拇指抹去她的泪，“哭什么？身上不舒服么？”

&esp;&esp;她摇了摇头，一眨眼，一滴泪恰好落在他的手背。仿佛滴在心尖儿上的油蜡，带来微微的刺痛，他正要宽慰，听见她小声说：“以前我生病的时候，阿娘总会守在我身边，喂我吃药，拍我的背。没有她在，我睡不着。”

&esp;&esp;江衡听出她话外之音，蹙着眉头问道：“你没吃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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